石尚宫忙赞这名起得好,新萼是撞了大运才能得皇后起名。又压着新萼谢恩,新萼自然欢天喜地,不在话下。
等此间事了,黛玉方道“你回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们都先去罢。”
待三人去了,黛玉方揉了揉额角,与贾敏笑道“总是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我若不见,他们又得再来,一来一回地费多少工夫。”
贾敏缓声道“内廷是多大的人家,难为你得撑起来。一大摊子事,想想就头疼。幸而你打小就学着理事,倒也算不上多难。”她因方才见了,便问黛玉“将才你盖印用的倒不像是凤印”
“凤印过于重了些,寻常不用它。”黛玉将印章递给贾敏细“这是皇上另给我刻的印,握在手里正好,用着便宜些。”
贾敏接过来一,但见这是枚田黄石刻的印章,颜色略显暗沉,暗暗的黄,倒透出古朴和稳重。方方正正的底上半蹲着一条行龙,龙尾上嵌着一颗硕大的明珠。把印翻过来,就见上头镌着四个字,写的是“坤宁千秋”。一就是皇后用的印。
听说是皇帝专给刻的印,饶是贾敏也不由感慨“皇上真是真龙天子,连刻印都会。”
贾敏放了印章,方接着和黛玉说被月“他近来越发皮实了,前些日子你敦姨妈来瞧他,见他生得好,还抱了一回。这泼小子得意了,结结实实撒了一场。今日再带进来,若在宫里也来这么一回,我可没脸带他回去了,就搁娘娘这里罢。”
“他这样小的孩子懂什么太太很应该领进来,久久不见,若生分了怎么好搁在我这里也没什么,薰玉和思睿不是我瞧着长大的,我可不怕这个。”
两人说着便笑了一回,贾敏的目光便落到黛玉肚子上“娘娘喜欢孩子,这是好事。等过上三两年,也有了小皇子,这就更是普天同庆的大喜事了。”
黛玉抿着唇笑,手放在小腹上。她是新嫁娘,提起这事仍是娇怯羞涩的,却在娇羞之中牵扯出千丝万缕的期盼。她轻声道“我和皇上都盼着他来呢。”
黛玉问了贾敏一些家里的事,贾敏皆一一地答了,末了道“薰玉到底不及娘娘聪慧,老爷有时问她,她总答不上来,但比之思睿已经算是文采斐然了。”
“薰玉到底年纪小,难道老爷指望家里个个都是广陵双璧,要送去考状元郎不成”黛玉顿了顿,方道“除了咱们家里,另外可有别的事”
贾敏一时没开口,瞧了她一回,方试探着问“娘娘说的是”
知道她是存心瞒着自己,黛玉也不七万八绕的瞎打听,只问贾敏“听说宝玉离家了,去了黄觉寺”
贾敏不防她已经知道了,闻言略惊。又见她面色如常,便揣度着想这事是皇帝告诉她的。既然知道了,再费力瞒着也没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走了前后得有一个月了,老太太和你舅母哭得什么似的,一日里晕过去好几回。你舅母叫宝玉伤透了心,整日里不思饮食,瘦得不像样。偏赵姨娘还暗地里煽风点火,在你舅老爷跟前吹风,说宝玉的新奶奶是丧门星,就是不乐意瞧见她,宝玉才走的。”
想到绥蕴,黛玉不由心底一紧“舅舅听进去了”
“你舅老爷没信,还训斥了赵姨娘一通。但这话到底传到老太太和你舅母耳朵里去了,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一日日地下去,总归待你宝二嫂子有些成见。你嫂子也是个刚强的人,虽一样跟着哭,但总归没垮下来。知道了这事,也没撕闹,照旧含着泪给你舅母侍疾。人心肉长,谁能不生恻隐之心前两日像是不爽快,请了大夫去瞧,却已有两个月身孕了。我听了着实为她松了口气。”
何止是贾敏,就连黛玉悬着的那颗心也险险地落了回去。
“阿弥陀佛,到底老天爷知道她是善性人,不忍见她孤苦无依地度日。”有个孩子,日子总还能撑下去。黛玉摇头道“二表兄也太恣意妄为了,往日里总听他说要做和尚去,还以为是戏言,谁料到他真有那胆子。他这么一走倒松快了,叫二表嫂可怎么活。”
“他这孩子就是死心眼,认定了的事谁都劝不回来。跟着老爷读的那两年我就瞧出来了,都说他没胆气、窝囊,实则是他走的道和别人不一样。”贾敏真心实意地落了一回泪,拿软帕揩着泪痕道“兴许出家于他而言也是个路子,绞了头发,他去做无欲无求的得道高僧去了。人各有命,谁能强求听听也就是了,这为这事上纲上线实在是犯不着。你舅老爷和舅母想等着你嫂子养了孩子,再领他们一并去求他下山,不知是什么结果。我私心想着,他是不会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黛玉问宝玉的事纯粹是兄妹之情,再加上亲戚之间的情分,没其他感情了。
贾敏是心疼侄子,毕竟当初在林家住过一段时间,跟着林海读过。没觉得黛玉和宝玉可惜。
就是很普通的亲戚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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