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小半个月,墨晓嫣行动基本自如了。于是她开始进一步了解自己所处的环境。
同行每天的工作的排的很满,她只能趁休息的时候从她们口中得到一些信息,她们忙的时候,她就自己在院子里溜达。
主人家姓贺,房产仅此一处,但是铺面田产却不少,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基业。何家如今主事的老爷有三个老婆,之前的晓烟服侍的小姐是大老婆的女儿,也是贺家的独女。正因如此,贺小姐集宠爱于一身,生性略微娇纵却也从未失了分寸。
墨晓嫣花了天时间,才弄明白为什么身为掌上明珠贴身侍女的晓烟差点被打死。贺小姐自幼天生丽质,在母亲的教导下又擅长女红,绣工极佳,岁的时候在自家绸缎庄绣的团扇就被一妙龄女子高价买去。到了出嫁的年龄,媒婆快把贺家的门槛踩断了。前来提亲的有从政的,也有从商的,有文人世家,也有武林门第。贺夫人感觉自己眼睛要挑花了,可是在这个时候,却出了幺蛾子。
有天晚上,贺夫人就寝之后突然觉得女儿很快就会出嫁,再见面就不是那么方便了,于是心血来潮想去看看自己的宝贝女儿。怎知女儿没见着,却现了穿着女儿衣服梳着女儿髻的晓烟躺在女儿的被窝里。而自己的宝贝女儿,不知所踪。夫人登时就了火,命家丁把小姐院落看起来不让任何人出入,同时把晓烟抓了并质问她自己女儿的去向。
结结实实挨了几巴掌以后,晓烟依然咬死了就说贺小姐是去夜市买吃的了,片刻就回。夫人当然不信了,坊市都关门了,去什么夜市,哪里有夜市。
贺家家风甚严,在那样的情形下,贺夫人只能想到一种可能,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深夜外出私会男子。这样的行为出现在一个即将出阁的女子身上,名声败坏,贺家的风评必然也会受影响。
贺夫人着实生气,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差亲信去请老爷过来。贺老爷还没到,小姐就回来了,在门口听说晓烟被现了,立马飞奔进正厅。
“母亲息怒!孩儿一时贪玩,晓烟多次劝阻。孩儿是趁她不注意偷跑的。”贺小姐径直冲到贺夫人的身前。
“女儿家怎可如此失态!”贺夫人怒道,“为娘强调过多少次了,步态稳姿态美方显大家闺秀之仪,要时时牢记!”
“娘,你别怪晓烟了。真是我自己偷跑出去的,不关她的事。”贺小姐急于救自己的侍女,并不理会母亲斥责。
“与她无关?那她为什么要假扮你。”
“我自己跑了,她找不见我,又害怕家里别人现,可不得先假扮是我。”
“是这样吗,晓烟?”贺夫人目光凌厉的看向晓烟。
晓烟吓的哆嗦,正准备张嘴说什么,门外传来浑厚的男声。
“现小姐不见应第一时间通报,怎可私自欺瞒!一个贱婢,竟然如此大胆,家法伺候!”贺老爷一边说着一边进到屋里。
晓烟本是跪坐,听到“家法伺候”瞬间瘫软无力。
没有人知道晓烟到底是跟小姐串通好,故意放她走的,还是真的小姐自己偷跑了,晓烟怕别人察觉才自作主张扮上小姐模样的。因为晓烟被打了o大板以后就不省人事了,家丁要抬走她准备弃尸荒野的时候,本来跪在院子里祈求父母亲放过晓烟的贺小姐,突然冲过来阻止众家丁。
一边哭喊着“是我害了你”,一边死命抱住浑身是血的晓烟。贺夫人也心有不忍,她本意并不想处死晓烟,毕竟是自幼进府,一直侍奉在贺小姐左右的。
见到这样的情形,命人将奄奄一息的晓烟抬到柴房,又把小姐叫进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