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二代子弟的文章里,百姓都是缺位的。
因为在这些人眼里,傲骨要比生命更重要,像她这种受了欺负还要忍气吞声的人就是懦夫。
怎么可能有人为了命连傲骨都不要呢?
子弟们应该很是费解,而赵淮徽算是第一个提出这样疑问的人,可周稚宁没有与赵淮徽解释的兴趣。
“那就依赵兄所言,你下次再问吧。”周稚宁言罢,转身离开了。
这次她走的很慢,一深一浅地踩着雪,慢慢消失在了赵淮徽的视野中。
赵淮徽漆黑的眸子清晰地倒映出她的背影,想了想,去了存文堂。
贾政道看见赵淮徽来一点也不惊讶,反而笑着请他上座。
这回二楼的茶桌上摆着一副紫砂茶具,一块小小地茶饼静静地躺在卷云纹茶盘之中。
兽形小炉之上,炉火煨的正旺。
贾政道穿着套圆领,施施然跪坐下,笑道:“想是受了什么启才来寻我。”
赵淮徽简单将事情叙述了一遍,垂眸道:“她受了欺负,理应争辩。若是一味忍受,不公的事只会越来越多。甚至……”
他说着,脑中闪过那天晚膳时,那几个混账说的话。
她会被那伙人盯上去做契兄弟。
赵淮徽眸色冷了一层。
“打的一拳开,免得百拳来。”贾政道点点头,“你没想错,可她也没做错。你们的处境与身份天差地别,面对事情的做法当然也会不一样。对于你来说理所当然的事,对于她来说也许需要百般思索。”
说到这里,贾政道神色更加温和:“徽儿,记得我以前对你说过,你的文章笔法、词藻、规格、火候都有了,可还欠缺一样东西。”
赵淮徽蹙眉:“什么?”
“民心。”
贾政道说着,从浅蓝色的宽大袖袍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赵淮徽,赵淮徽接了之后,才现这是一篇文章,篇名写着三个字《忠奸论》,再看署名——
“是平江笑笑生?”赵淮徽挑眉。
他听过这个人的名声,却从没机会看过她的文章。
“是她。”贾政道摸了摸山羊胡须,眼里闪着温和的光,“这是前几日有一个小友放到文斋里售卖的。徽儿,你应该仔细看看,平江笑笑生的文章里面,就有你缺的那样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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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稚宁回到小院的时候,周巧秀还在外面伴着妍姐儿玩没回来。
自从周巧秀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