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到苍疏寒的帐篷,陌临熙将长袍一掀,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本座并不认为这里是个谈事情的好场所。”
“啧!瞧你这莫名其妙的火气,怎的?欲求不满?”苍疏寒在他旁边坐下,“既然能请你来就说明这事能在这儿谈。”
“公主的婚事你应该回去与你父皇母后商议,而不是找本座。”
“本宫想让你帮算个吉日。”
“南佑没有钦天监吗?”陌临熙漫不经心地轻点着桌子,“公主要成亲,自然得回去待嫁,待一切准备好后才能动身。此事既由皇兄皇嫂以国事出面与你协商,你不是应该找他们谈去吗?”
“从这里到南佑京城车队需要近半个月的时间,路程不算近。”
“所以呢?南佑太子若是心急,何不在返程之时快马加鞭先行回京与南佑帝后商议此事?毕竟南佑帝后是否舍得公主远嫁,还需南佑太子多做工作,如果他们同意了,那该做的准备也可提前进行,毕竟公主总得跟着使臣们回南佑,不可能在东霖待嫁的。”
在外,两人只是普通的交情,所以一个本座一个本宫的称呼丝毫让人联想不到两人竟然私交甚笃。
“看来也只能如此了,皇妹已满十七,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本宫也不忍心让她苦等,此事确实该战决。对了,本宫还一直惦记着国师身边的小随侍种的那几株名叫什么鸟的花儿,趁着这两天本宫还在东霖京城,劳烦国师与你那小随侍说说,赠与本宫几株,本宫愿出黄金五百两,如何?”
“这倒是件小事,本座自会与她说,只是这花的养护需要注意什么这些,本座可是一概不知,还得有劳南佑太子亲自去问了。”
“这是应当的,好不容易才求来几株花,自然得了解其生长习性才能养得更好,国师说对吗?”
陌临熙笑笑,不置可否。
看似聊着南佑公主的婚事,却将要传递的消息都暗戳戳地说了,连下次见面的地点都敲定了。
“国师大人果然勇猛无比,如此凶猛的野猪也能轻而易举地射杀,待会可要多吃些才是。”
“南佑太子是客,自然得让客人吃饱喝足方能体现我东霖的待客之道。”
…………
不久后,随从们已将猎得的猎物杀好,就等着架到篝火上烤了。
北堂栎秉着他向来粗暴的作风,猎了两只鹿,还有数只野鸡野兔和两只大雁。
温白聿的运气也还不错,猎到了几只野兔和一只獐子。
苍疏寒是与北堂澈同行,一路上都是闲聊,兴致起来的时候随手射几只野鸡。
陌临轩也没想着与那些使臣们争个胜负,只是带着手下射了一只大雁和几只野鸭野兔,再加上叶灵暄射的几个小动物和陌临熙解决掉的野猪,东霖国反倒是猎得猎物最多的国家。
叶灵暄走到蔺楚枫面前,有些愧疚地在她身边坐下,“是因为我的那一箭所以才让野猪狂的是吗?”
“没有你那一箭也会有别人射出第一箭,它既然跑了出来就得想办法抓住它。”她翻转着篝火上的肉,语气很是清淡。
“听你这么一说,我的内疚感少了许多。”叶灵暄从旁边拿起一个小酒壶,“我带了梅子酒,尝点吗?”
“呵呵,这里这么多男人你还喝酒?”蔺楚枫扫了一眼酒壶,时时保持着的警觉让她对那梅子酒敬而远之,“你若是想喝,可以回京后找萧铭对饮,毕竟凭你们的关系,就算喝醉了也没事。而我呢?知道喝酒误事的道理,更何况这里还都是我不熟悉的人,出于本能,你的酒,我只能推了。”
“行吧!你若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叶灵暄拿着酒壶就往自己口中倒酒。
“悠着点儿,毕竟不是在家里,可以让你敞开胸怀放心地喝!”
“这酒不醉人,在军营里的时候我也常这样喝。”叶灵暄想起在军营的日子,“在没有战事的时候,我也会这样同那些队长副将们喝上几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