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老道眉毛一挑,当即问道:“此话当真?”
李太玄乐呵呵说:“自然当真,”他指了指南淮笙,又说,“我正要送南世侄回秦淮,不如你与我等同行,等他安全抵达后我便与你同走。”
贺老道此行还乡正要路过秦淮,想也不想便立刻应下,他看向南淮笙,问道:“这位便是杜尚书府上那位小公子?”
南淮笙拱手道:“晚辈南淮笙,见过贺道长。”
贺老道盯着南淮笙瞧了瞧,乐呵呵地说:“如此芝兰玉树,难怪杜尚书看得紧,平日里一有同僚朝他打听你的婚事他便总找借口溜走。”
李太玄也看向南淮笙,调侃说:“世侄一表人才,想也知道多得是人家想结这门亲事。”
南淮笙没想到竟然还有这遭,被李贺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好不羞臊。
谁知崔二这个大嗓门却忽然出声嚷嚷说:“嗨,杜老爷遇上的那些许同僚能有几分功夫,哪里比得上隔壁秦王,他府上那叫王成的小子三天两头来我这儿献殷勤,见天的吃的用的往我这儿送,就为了多给少爷驾两日马车,秦王那一片真心可是太阳月亮才能见着。”
听着崔二这话,南淮笙唰的一下闹了个大红脸,当即梗着脖子反驳道:“怎么就是秦王的一片真心了,我怎么瞧怎么是王成那小子看上二叔你了,不然他怎么老是给你送吃的用的,嗨舍不得你给我驾马车?”
崔二顿时一阵恶寒,他搓了搓砂锅大的拳头,瞪着一对凶神恶煞的眼珠子说:“那哪儿能啊,我哪里让他瞧得上,倒是少爷你细皮嫩肉的,说不定秦王就瞧上了嘞。”
南淮笙胡搅蛮缠:“哪儿不能,说不定王成那小子癖好不同,就好二叔你这样浑身有劲儿的。”他说完还使劲拍了拍崔二胳膊上的腱子肉。
崔二一个激灵,当即不敢再跟他家少爷对白,万一王成那小子真瞧上他了怎么办,他可不兴答应。
王成正在京城里替自家王爷四处跑腿,半点都不知道好大一口黑锅已经扣在了他脑袋上,他要是知道了,誓要跟崔二拼个你死我活。
李太玄和贺老道被这二人逗得哈哈直笑,几人去城中客栈饱食一顿便一起返回四方商行的船上。
南淮笙与贺老道随李太玄进了他那处吃茶,三人天南海北地闲聊片刻,李太玄忽然朝南淮笙说:“世侄,这老道以前可是礼部任职的,你日后若是想考科举,还不趁这机会好好跟他请教请教。”
南淮笙没想到这位离职前竟然是礼部侍郎,虽然他自己还真没本事去考科举,但耐不住他那许多好友明年就要参加春闱了,他还真受不住这个诱惑。
他恭敬地朝贺老道拱了拱手:“还请贺道长不吝赐教。”
贺老道剜了李太玄一眼,佯怒道:“净给我找麻烦。”
李太玄半点不怕他,只管乐呵呵喝他的美酒。
贺老道转头又捋了捋胡须笑眯眯地对南淮笙说:“南家小娃尽管问。”
南淮笙沉思片刻,终是开口说:“我听闻柳三易柳公子当年秋闱是京中的解元,可后来却因故寸步难进,”他压低声音问道,“请贺道长帮忙算上一卦,若是柳公子明年春再次下场,可有机会金榜题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