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晏喝了一口冷茶,把身体的不适压下,开始打量起演奏的少女。
画苓也是遭于大成迫害,才流落花楼。
但与其他少女不同,她是唯一一位清倌,甚至攒够银钱还能赎身。
“依本朝律法,协助他人拐骗人口,可处死刑。”
温泽晏语气平淡地描述事实,一下子给眼前的少女判了死刑。
“铮”的一声,琴音戛然而止,画苓怔怔地看向温泽晏。
“你有什么想说的?”温泽晏没被画苓可怜的面容所迷惑,他一想到眼前少女干的恶事,只觉厌恶。
画苓嘴唇微张,似是想要为自己辩解,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溪有些头疼,她本打算等画苓弹奏完,降低对方警惕,再慢慢套话,没想到……
“我们知道于大成跟老鸨之间的勾当,至于你在其中挥着什么作用,你自己说,远比别人说要好的多。”
溪话音刚落,画苓的眼泪就流了下来。
“你们是官吗?我是被他们逼迫的……”
“那你说说他们是怎么逼你的?”
画苓一噎,只说自己是被逼迫。
见从画苓身上问不出什么来,温泽晏也不想再跟她废话:“带我们去见老鸨。”
画苓见两人的模样,不敢多言,老老实实在前方带路。
万花楼顶楼,老鸨正对楼里的打手们交待什么,见画苓带着两个陌生人过来,眉头不自觉皱起。
“妈妈,这两位贵客要见你!”画苓说完,转身想逃,却被温泽晏堵住去路,腰间别着溪给他的防身匕。
注意到温泽晏的动作,打手们上前一步,想要动手,却被老鸨拦住。
“要是画苓有什么地方让两位贵客不满意,我替她向二位赔不是,但要是二位是刻意来找茬,我万花楼也不是吃素的!”
溪没被老鸨凶恶的模样吓退,反而上前一步,凑到老鸨耳边轻声道:“于大成。”
老鸨瞳孔紧缩,将打手们挥退至一旁,阴沉地目光在溪和温泽晏身上来回扫视。
“怎么?于大成那个怂包不敢亲自来?派你们两个喽啰来跟我谈。”
老鸨的话让溪和温泽晏感到诧异,于大成和老鸨的关系似乎跟她们想的不太一样。
老鸨没给他们思考时间,接着道:“说吧,上次交的货出了差错,他打算怎么弥补?”
溪试探性问道:“您想怎么样?”
一旁的画苓有心提醒老鸨,但碍于身侧的温泽晏,不敢开口,只好在心里祈祷老鸨不要把她牵扯进来。
“呵,当然是把货给我补齐。”
“可最近的货不好找,哪怕找到,这质量也不敢保证。”
溪对老鸨口中的货大致有个猜想,顺着老鸨的话往下说,想借此套出关键信息。
老鸨也没怀疑,冷声道:“少跟我装蒜,我知道他有货源,手里不缺货,还是他找到新下家了?所以想用劣货糊弄我。”
“哪能啊!您也知道,我们就是个传话的,哪能做的了主。”
“你们转告他,要是再不交货,别怪我跟他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