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什么撞入心底,寒意自心口蔓延。
这个猜测,几乎让小郎君的方寸大乱。
凤眸洇出些微水色,直直的望着女君。
梁宣玉羽睫微动了下,支着下巴的手放下,有一丝微楞,小郎君好像生气了?
为何?
“梁宣玉。”
再一声唤,小郎君催促声里似乎带着些哭腔,眼尾的红意令人无端心神一颤。
梁宣玉将手中的笔搁在砚台上,“只是闲暇时,偶尔翻阅。”
“真的?”
小郎君凤眸间红意稍褪,微微垂眸。
梁宣玉颔,但瞧小郎君神思不属的模样,应当注意不到,便答,“自然是真。”
女君的回答没有丝毫犹疑。
窒闷的感觉似乎一下散去。
阮言卿低着眸,有些沉默下来,几息后,轻应。
“嗯。”
梁宣玉琢磨不透小郎君情绪变化的缘故,目光关切的看着。
难道……是乾国的世家大族对女子翻阅孕夫产子的医书有什么忌讳?
梁宣玉斟酌了会儿,开口问道,“小郎君,你是不是不喜我翻阅这些?是……有什么不妥吗?”
阮言卿眸光落在纸上,眸间有片刻的涩意。
梁宣玉等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回答,心头疑惑更深。
思索间,几张纸搁到眼前。
梁宣玉抬眸,只瞧见小郎君收回手,继续落笔,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小郎君,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梁宣玉终于反应过来,“你莫非以为我……”
梁宣玉谷欠言又止,眸色有些纠结,虽然钰国贵族女君十三岁时确实会有暖床侍儿,来教导女君行房之事。
可是她十二岁那年上了骊山,这事府里自然搁置了。
她从哪里与人……让人怀她的孩子。
但是这话却不好说出口,小郎君毕竟未出阁,她怎好与人说这些?
不过小郎君生气也难免,毕竟自己与他说过没有心仪之人,也未成亲,凭空若是冒个孩子出来,那岂不是混账?
梁宣玉微微扬眉,只是小郎君仅仅因为她翻阅过孕夫产子的医书,就想到这上头,倒是令她有些意外。
“小郎君?”
思附间,梁宣玉见小郎君停了笔,却仍低着眸,没有开口的意思,不禁又唤了一声。
阮言卿凤眸轻抬,又极快垂下。
“梁宣玉,还不动手么?”
梁宣玉笑了声,拿起笔,眸弯起,“动手,动手,小郎君不生气了就好。”
槐枝,瞿麦,通草,牛膝,榆白皮,大麻仁……
女君提笔写下药名,又在其药名侧右下写上药量,之后又在药方末尾添笔需水多少,煮取几升,又分几服服用,注明所适难产症状。
一张药方便算写好了。
梁宣玉将药方往小郎君眼前一递,“小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