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宣玉思附一瞬,颔,“虫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出现,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孵化,这片林子总该有个虫巢,才能足以让这些虫子源源不断,在不知不觉中侵蚀了整个奉安县。”
梁宣玉揽着小郎君的腰,飞上树梢,纵身往方才布过十绝阵的树林而去。
血浸润的土壤散着腐臭,尸体千疮百孔的皮肤因着虫群脱离身体,血从虫群咬出的豁口渐渐流干,尸体也显得干扁起来。
“小郎君,你看那里。”
梁宣玉揽着人,立在树梢,手指向师姐师妹们火烧虫群,留在泥土上的痕迹。
“虫群涌向的方向虽然杂乱,却依旧可以辨出相交且一致的轨迹,如小郎君所言,虫群有它们都会去的地方。”
女君含着笑,低眸看向小郎君。
“如此一来,寻到虫巢也容易许多,或许很快就能弄清虫群最开始泛滥的因由,摸清幕后之人的底细。”
阮言卿抬眸,对视着女君的眼睛,“事情若解决了,你是不是就要告辞离开?”
梁宣玉微微颔,轻挑眉梢,“小郎君,事情若解决了,我自是会安顿好一切,解决那些隐患,不让小郎君的安危受一丁点儿威胁。”
“是吗?”
系着面纱的小郎君眼帘轻垂下来,音色极淡。
“你在乎的是我的安危。”
“小郎君,你怎么了?”
女君似乎察觉小郎君情绪的波动,观着小郎君眉眼,有一丝疑惑。
难道小郎君的安危不该被在乎吗?
为何小郎君一点儿都不像安心了的样子?
梁宣玉不解,却并没有打算追问,谁都有不愿提及的过往,小郎君不愿说,大抵是曾经的过去,致使小郎君做不到向谁倾诉,伤痛始终在,她如何能明知如此,还去逼问。
有些事,唯有自己想通了,看淡了,才能走出来。
梁宣玉眸间有丝自嘲,她自己又有何资格去劝慰呢。
自己不愿提及之事,不是同样也不曾与小郎君道出。
既如此,强求他人,又算什么。
梁宣玉抬手抚了抚小郎君乌,微微笑了声。
“小郎君的安危,很重要,我如何能不在乎?”
阮言卿偏开眸,眸色有些暗。
“小郎君,我们先找一处落脚之地,虫巢的事,一会儿再说。”
梁宣玉收回手,看向树林深处。
“先时引开那些怪物的时候,曾瞥见密林更深的地方有一处木屋,周围还有篱笆,且院子里虽然杂草丛生,但一些蔬果仍旧长势喜人,倒是适合暂居几日,小郎君,我们就去那儿吧。”
话音未落,女君脚尖轻点,一跃数丈,树林绿浪翻腾,青衣素影化作虚影,腾跃其上,风声呼过耳畔,听不到除了风声以外的任何声音。
阮言卿从女君怀里抬起头,凤眸间划过些什么,微微的透着几许思量。
梁宣玉似有所感,微微低眸望了眼,而后点过树梢,落向有篱笆的木屋。
“小郎君,可是有话要说?”
梁宣玉总觉得方才小郎君像是说了什么的模样,可是面纱遮挡,她并不能确定。
阮言卿凤眸轻抬,看了女君一眼,走向杂草丛边。
梁宣玉抱剑,微微挑了下眉,跟着迈步,站到了小郎君身侧。
“小郎君,你瞧,这里的蔬果是不是确实很不错?”
阮言卿眸光微动了下,而后轻轻颔。
梁宣玉眸含笑,“那一会儿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