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火,烈日灼灼,白日的蝉鸣声扰的人心?情纷乱。
但温湄最近也没闲着,自从她?打听了江陵各个世家的适龄青年后,有心?照不宣的人家也会有所回应,那些三?不五时就上门的官眷贵妇看似是?在同温湄走动,其?实?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大多都是?在成王夜宴那晚也属意姜姝挽,有意与之进一步的往来,都是?想?来同她?探一探口风的,
温湄细心?观察,甚至还?透过陈朗问起过一些情况后,才精心?挑选了几家男子,准备说于?姜姝挽。
“姨母要我明日同燕通判家的嫡子燕林游湖泛舟?”姜姝挽初听到?时震惊不已,第一反应就是?拒绝。
可温湄却像是?猜到?了她?的反应,不紧不慢道:
“是?那燕通判的夫人,今儿在府上来做客,邀我明日去泛舟游湖,我见你?自从闲下来后便日日都不出门,怕你?闷的慌,索性明日带你?一起去。”
原来姨母也要一道去,并不是?只有他?和那燕林两人,她?心?里微松了口气,毕竟那燕林是?陌生男子,初次见面?就要她?独自和对方一起泛舟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她?本想?多问两句,温湄却道让她?今日早点休息,明日稍稍打扮再赴约,她?无法,只得答应。
可方到?了第二日,当姜姝挽收拾妥帖跟着温湄一齐来到?城中湖畔见到?燕林和燕夫人后,温湄才又托词说要同燕夫人一道去逛街市,遂让姜姝挽和燕林一道游湖,也算不浪费了这画舫。
姜姝挽便是?反应再迟钝,这会也该明白温湄的意思?了,她?这是?想?撮合自己和燕林罢,可她?不想?和这燕公子游湖,更不想?同他?一道泛舟。
虽说是?长辈撮合,时下也有不少适婚男女这般相看,可姜姝挽就是?抗拒,或许是?与燕林初见的缘故,又或许是?她?之前就答应了梁钰,会等着他?忙完这阵后,二人一道好好坐下来谈谈的缘故。
她?于?内心?里就觉得这两件事?情是?相悖的存在。
她?不能一边答应了梁钰要好好考虑二人之间关系的同时,又一边同别的男子泛舟,她?觉得这样做,和那些朝三?暮四的女子又有何区别。
她?抗拒,脸上也无法掩饰着拒绝,可刚想?开口,温湄就压下她?手腕语重心?长得对她?道:
“燕通判家的嫡子今年刚及弱冠,去年的乡试就已经中了头名解元,这一年多来又在家里埋头苦读准备明年的会试呢,我问过阿朗,他?之前见过这人,生的文质彬彬的,还?颇有礼节,挽挽今日来都来了,不妨先相处来看看,要是?真的没有感觉姨母也不逼你?。”
温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姜姝挽再要推辞便是?在燕夫人面?前落了口舌,也是?让温湄难做,更何况温湄也说了,没感觉不会逼自己,那燕公子也不一定还?就能看上自己呢。
只要自己同他?说清楚,没有相看的意思?,到?时候也能好聚好散,姜姝挽如是?想?的,也就点头答应了。
温湄见之,欣慰的笑了笑,伸手挽了挽她?耳边的碎发,又同一道伺候的梓春交代两句才离开。
那燕林真的就像温湄说的一样,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从见面?伊始就一直礼貌相待,只是?那双眼睛在一见到?姜姝挽时就挪不开眼了。
有了温湄的嘱咐,姜姝挽今日真的特意打扮了些,泛舟游湖适合穿清亮些的颜色,她?今日着了一间玉色绣棠梨花的襦裙,棠梨花清新淡雅,很是?适合在这闷热的夏日观赏,薄薄的面?料穿在身上也甚是?凉快。
一头乌黑的青丝今日也挽了一个高髻,露出纤细的天鹅颈,耳边缀着一对珊瑚石坠子,清淡之中又添了一抹艳色,让人不禁眼前一亮。
“姜姑娘安好,在下燕林,表字奉玉。”他?说话轻柔,体贴的为姜姝挽斟着茶,骨节分明的右手上因为常年的握笔生了一层薄茧,就和梁钰一样。
画舫缓缓离岸,和煦的微风驱散了船中的闷热,姜姝挽方才上船时一身的燥热这会褪去不少,只是?在看向燕林时,还?是?多有不自在。
不知燕林之前是?如何,姜姝挽倒是?头一次和除了梁钰和陈朗以外的男子独处,便是?和梁骋,也从未在府外的地方独处过,今日这般情况倒夜真算是?头一遭。
她?有些不自在,坐立难安,不知该说些什么?,气氛也变得越来越尴尬,好在那燕林是?个健谈的,从开船之初就在找话题和她?闲聊。
“江陵的夏日就是?如此,闷热又潮湿,姑娘刚从盛京来怕是?还?不大习惯。”
他?不说姜姝挽尚还?未觉,如此一提之后确实?觉得有些燥热。
手心?也洇出了汗,她?仍有些拘谨,双手不自然的搅着,人虽坐在这儿,心?却不知去了哪儿,面?对燕林时候,说话总像是?在一问一答:“是?和盛京的不太一样,这里的天都比盛京蓝一些,每个节气大家的习俗也是?不一样。”
燕林见状也心?有领悟,看姜姝挽这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想?必是?不太想?继续这场相看了,淡笑过后朝着姜姝挽坦白道:
“姑娘是?在想?心?上人吗”
姜姝挽被他?说的一愣,下意识就是?反驳,可脑海里却也反应过来在他?这句话之前,她?确实?是?想?到?过梁钰的,翕合的双唇透出她?的内心?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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