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原料和工序而已,去几次就懂了。”
湛谦笑道:“小容姑娘会花钱也会赚钱,千金散尽还复来,佩服佩服。”
“谬赞谬赞。”
“当得当得。”
许慕臻鲜少听她提生意,除了高价卖出金蚕,采药卖给药铺,她对钱财漠不关心。当初许慕臻位卑,她也不顾贫富差异。
许慕臻好奇地问:“赚了多少?”
湛谦稍微算了下:“这些年不止三千金了吧?”
“就一种药膏?”
“两种。”慕适容纠正。
湛谦解释道:“龙骨创伤药和玄石解毒膏常年供应戍边将士,百姓反应便宜好用,没事也备着。薄利多销,至今六韦花山庄还在给小容姑娘分红利。”
慕适容道:“师傅教得好,我只是整理而已。”她膜拜地望向张果老,知道这套对师父最管用,张果老得意洋洋地摸起了美髯。
“怪不得当初要买我,原来我是攀上富婆了。”许慕臻伸出手等她递过来,“委屈您了,千金大小姐,让您乘只有一匹马拉的车。”
小容在他手心轻轻刮了下,“知道我的赏识多么难得了吧?”
湛谦、繁宛洛将他们送出门口,银灰的穹顶下,空气芬凛,雪子弥漫,小容藏于氅衣的手指触了触冰莹的雪絮。他们把马车送给张果老,步行在隐隐透出灰暗的雪地上,这样薄的雪,足迹很快将它碾为浅沼。
“今年我们两个守岁。”许慕臻喃喃道。
“还有缤鱼、霜磬、三七。”
许慕臻斜睨她一眼,“霜磬要自己清净,三七跟阿奴过,缤鱼跟林琅互相照应的。”
“缤鱼姊没跟我说啊。”
“她跟我说的。”
“可是缤鱼姊跟你的关系什么时候能越过我了?”小容不满。
许慕臻听闻也是不爽,“怎么?不愿意跟我单独过?”
两人相处,气氛总是微妙,烛火是暗示,画屏是暗示,床帏摇动的鲛纱是暗示,可人儿的脸朦胧地罩着湿雾,丝丝热气浮动,总教人想拨开看得真切。小容为了不去担忧除夕夜,向小贩买了两枝糖葫芦,许慕臻接过一枝,蘸糖水的果子秾艳欲滴。当街衢被冰雪封存,流光冻结瞬息,他们咀嚼着酸甜的滋味,徜徉在逐渐繁密的雪海,寒芳几度,至饮牛津的朱门才恍然时间已久。
无不斋里,缤鱼正打扫边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