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殿是司音宫的一个偏殿,严清秋每每来找长平时,总能瞧见她倚在石柱边,远望行云殿。
这次也不例外,长平一贯的依靠石柱,远望行云殿。
殿内,乐神颜童正携领一众仙子,排奏新曲。
严清秋悄悄的在后方一把抱住长平,道:“我的好宓宓啊,几天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长平拍着严清秋的手背,道:“三天罢了,能有多长,找我又有何事?又想去何处游玩?”
“实在是素日无趣,无事便不能找你吗?不过现在我心情烦闷,想找个伴叙叙话。”说着松开了手,座在长平身旁。
长平点点头,侧身看向她:“说说看,什么烦心事,莫不是你又闯了什么祸,又被你的仙掌罚抄书。”
听到这话严清秋就不乐意了,什么叫又啊,难道自己在她心里就这样差劲吗?
严清秋摇摇头,说:“非也,只是在倚宸待着实属烦闷。你知道的我那倚宸不像你这,倦了厌了,能听听仙乐舒心。”
对这些,长平表示可以理解,两人职位异曲同工,不过严清秋那地方偏僻不说,素日里连人影都没有,一片死寂。
见她这样,长平本意宽慰几句,话到嘴边却被严清秋的话噎回去。
“对了,顺带打听一下,你知道重浊酒吗?”
严清秋忽然的反差令她措手不及,前一刻还心情低沉地索求安慰,后一秒却一扫情绪。
“重浊酒?没听过……昨日乐神生辰时,酒仙的贺礼便是几坛新酿,当中或许会有。”
严清秋闻之心中一喜,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便有了着落。
长平警惕地问道:“你问这个做甚?我记得你已多年滴酒不沾,这番是想破戒?”
谈起此事,长平忆起了八十年前,自己与严清秋参加云冼上仙成婚宴时的场景。
那真是升仙乃至出生以来见过尴尬的酒局。
严清秋凭一己之力吸引占据了全场笑点,与她同行的长平自是掉了不少脸面。从那时她便意识到了,以后外出赴宴绝不与严清秋同伴。
就算同座也一定要阻止她喝酒。
对于自己八十年前的辉煌事迹,严清秋是毫无印象的。她只知道在那场宴席之后,长平拼死逼迫自己往后滴酒不沾。
“难道我不能送朋友吗?非得要自己喝吗?”严清秋反驳道。
长平眼睛眯成一线,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追问:“送谁?是男是女?我可认识?何处当值?仙名为何?”
听着好友不停的追问,严清秋难免有些坐不住,便实话实说:“哎呀!是人家昨晚在桂玉园里新认识的老伯。
我与他相谈甚欢,我们立了约定,我可以凭重浊来交换进入文渊院的方法。
只要能进入文渊院,区区一壶酒而已,算不得什么。”严清秋双眸熠熠,无不散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