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殊很快便去上了早朝,他脖颈的伤痕仍然被一些宫人看到了,遮掩之后朝臣们应该看不出来。
下朝时,燕殊还是被长公主现了脖颈上的痕迹。
长公主抚着自己的额角,颇有些头疼地说着:“我说圣上旁边的史官怎么来问我了,原来是圣上这么严重的伤还不作声。”
燕殊手指很缓慢地摩挲了一下自己脖颈处的掐痕,他垂下眼眸敷衍道:“不是什么大事,朕就要叫太医过来了,皇姐不如去陪临嘉说说话。”
“这样的掐痕,不是亲近之人怎么做得到,是皇后吧?”长公主蹙着眉猜测着,“她便这么不愿做皇后吗,我担心她还会伤你。
不如放了……”
太医已经遵旨过来了,燕殊眼神虚虚地落在自己手臂上的割痕,眼神中带着一种奇异而温柔的执着。
他一开始待在明月身侧时便觉得奇怪,她不太抗拒他人的亲近,但心里会冷静地旁观着世间一切。
许多事情她都未卜先知,许多时刻她都勇于以身犯险。等着燕殊极有耐心地,温柔地靠近明月,她便以一种安慰的姿态接纳他,让他体会到患得患失的滋味。
直到燕殊得寸进尺,想要更近一步靠近明月时,她冷静下来说是要与他分开,他才惶恐地窥得一个未来,一个他们之间的相处时间会越来越少,她刻意与自己疏离的未来。
他不会允许的。
他费了这么大精力才将她捉回笼子,怎么可能放她走,这样亲密的距离他不想再被拉开了。
“皇姐,”燕殊打断了长公主的劝话,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朕心里有数。”
长公主先是不解地听着燕殊的话语,她还在思考燕殊说的“心里有数”。
很快,她便以骇然的眼神看向皇帝,他的意思可不是管着明月,不让她伤害自己。
而是在说自己心里有数,现在不会轻易在皇后手里死去。
燕殊也以轻和的笑意回望长公主,彻底坐实了长公主的猜测,这也太纵着皇后了。长公主勉强扯着嘴角告退。
……
坤宁宫的宫人们明显知道了帝后早晨的争吵,他们苦思冥想之下将一直养着的皇后旧宠送了过来。
绣眼鸟被养得精神头十足,它被送来时,笼子未沾一点潮湿。
明月喂了一下鸟食,它便对之前的主人亲近起来,蓬松的羽毛挨着明月的手指让明月抚摸。
“娘娘,小绿可是一直在想着您呢。”苏叶在一旁极有眼色地说着。
殿外的雨势稍减了一些,一太监匆匆禀报着她故人已至,是否准他们进来。
明月讶异地说着:“快请他们进来吧,这雨下得还不小呢。”
太监退下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影才极有礼数地过来拜见皇后娘娘。
看着眼前眼熟的人,明月尴尬地笑了一下,他也跟着赔笑。
燕殊简直像是把他们召过来供她解闷的,萧原还穿着朝服,身后跟着萧原的夫人。
明月极为疑惑地挑了挑眉,她问了萧原一句:“皇上吩咐你过来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