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墨瞧瞧郭继拙,露出一个了然?的笑来,道:“说的是,在这里,公子就是最大,万事?都不用咱们?操心的。”
夏川萂一头雾水的看这两人打哑谜,但?已经到了田埂边了,不远处就是郭继业他们?围着一头老头和耕犁议论纷纷,她暂时?先放下郭继拙这边,仔细朝郭继业那边看去。
郭继业那边,身边不仅有客人张叔景,还有其他一些一看就是别家来客的客人,另外还有郭代齐一些族人。
他们?在说着什么,夏川萂离的有些远了,周围声音也嘈杂的很,听不清楚到底说了什么。
“川川?”
夏川萂闻声转头去看,惊喜叫道:“大娘!”
夏川萂小跑着扑进?一个妇人怀里,仰着大大的笑脸问道:“大娘,您也在这呢?我刚想去找你呢。”
砗磲和范思墨也过来,福礼问好:“夏大娘。”
夏大娘笑道:“你们?也来了?”又看向一同跟过来的郭继拙,笑问道:“这是”
砗磲介绍道:“这位是拙公子。”
拙公子?
看年岁,听名字,夏大娘猛地想起一个人来,忙福礼问好道:“奴婢夏荷,见过拙公子。”
夏大娘一行礼问好,瞬间吸引了周围人的视线,郭继拙反射性的想低头,夏川萂按住他的后腰,小声提醒道:“别低头,说有礼。”
郭继拙硬生生的止住了想要低下的头,硬邦邦给了两个字:“有礼。”
夏大娘微笑起身,牵住夏川萂的手,道:“这是奴婢的女儿,川川没给公子添麻烦吧?”
郭继拙摇头。
夏大娘笑道:“没有就好,奴婢许久未见她,想好好与她说几?句话?,这便告退了,砗磲,思默,你们?伺候好拙公子,今日人多,莫让人冲撞了他。”
砗磲和范思墨应下。
夏大娘牵着夏川萂的手走了,郭继拙想要跟上,砗磲和范思墨一左一右的将他夹在中间,不让他跟去。
砗磲叹道:“拙公子,咱们?去族人那边吧。”
郭继拙任由她将自己牵走,只是人虽然?走了,他还是坚持回头去寻找夏川萂的身影,一直等找不到了,才回过头去作罢。
夏大娘将夏川萂带去另一个人相对少的方向,边走边问她:“那个拙公子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混到一起去的?”
夏川萂回道:“就是今日早上十五郎君就是博雅君带到西院茶房去的,临走的时?候博雅君将他落下了,咱们?见无人跟着,怕出意外,就将他留在茶房了,然?后带来东郭了。”
夏大娘听了,只是点?头,若有所?思。
夏川萂好奇问道:“大娘,这位拙公子脾气有些不同寻常,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夏大娘本不欲多说,但?想着这些都是郭氏家事?,说不定最后还要郭继业拍板做决定,如今夏川萂在郭继业身边伺候,多知道一些也不是坏事?。
便将郭继拙生母的事?说了一遍,道:“老夫人知道后,是派了王姑姑和孙姑姑两个亲自去马家接人的,但?那个时?候,马氏神志就有些不清楚了,马家老媪心疼女儿,亲自跟着两位姑姑回府面禀老夫人,最后老夫人同意马家供养马氏养胎生产”
“拙公子出生后没多久,老夫人想要看看孙儿,便又派了人去接,但?但?马氏已经疯了,整日抱着拙公子不撒手,谁都不能将拙公子从?她手里夺走,谁又敢真的去夺呢?”
“老夫人不是没有脾气的,这一而再?的去接人都没接到,她也就此撒手了。”
夏川萂给惊的目瞪口?呆,这是,这是可云在世啊这是。
夏川萂:“那,那老夫人从?那以后就没再?管过拙公子吗?”
夏大娘:“怎么没有?到底是郭氏血脉,而且,在桐城,跟她老人家最亲近的也就这个孙子了,她老人家不是不想的,但?马家不放人,理亏的又是郭氏,而且咱们?都觉着,孩子还是待在生母身边更好,就都劝着,反正就在郭氏邬堡,让人多照应着一些就行了,也没必要非要养在身边,孩子还小,到底是离不开母亲的。”
夏川萂:“但?是,女儿瞧着,拙公子不像是过的很好的样子。”
夏大娘:“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曾特地来东郭看望这位拙公子,但?马氏护的厉害,那次我竟是连门都没让进?就给送走了,后来我也听说,凡是去看望拙公子的人都没让进?门。后来,还是就近的刑家,就是砗磲的父亲,带着子侄们?破了马家的门户进?去看了眼拙公子,见拙公子好好的,也就此作罢了。”
“后来大家伙也就都不管了,不管怎么说,马家都算是拙公子的母家,他跟着生母生活天经地义,至于?后来,他在马家过的不好,还是后来马氏过世,去吊唁的人多了才发现的。”
夏川萂诧异:“拙公子都八岁了,之前这么多年都没发现他的异常吗?”
夏大娘好笑,道:“小孩子腼腆怕生不爱说话?不都是正常的事?情吗?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整日小嘴叭叭叭的说个不停,还全都说在点?子上的?至少咱们?在面上看到的拙公子就是养的文静些,大家公子,文静些才有派头呢,稳重。”
夏川萂不忿:“但?是,咱们?来的时?候遇到一群小孩,他们?都叫拙公子哑巴傻子呢,一看就是欺负他欺负惯了的。”
夏大娘:“估计都是马氏族人或者邻居吧,老夫人每年都给马家送不少东西的,养大了他们?的心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