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滋味实在难捱,她双脚一提已临空盘膝坐下,默默运行着融入血脉里的无名功法;应该有名字,只是她忘了。
();() 不知过了多久,隐约中听到一声熟悉的妖兽低鸣。
风萧萧起身出定,黑暗中点亮符灯;京城符灯卖得贵,节省些用总是好的。
很快外门轻微响动,寒儿进屋请安。
“姑姑还没睡?”
风萧萧微微点头,闻到了寒儿身上的酒气。
不是蓟北最常喝的烧刀子。
那酒粗劣火辣跟香醇悠远没有半点干系,入喉感觉无数滚烫小刀子在刮,顾名烧刀子,如有蓟北寒风般冷冽却自有塞外边陲的豪情在胸中流淌。
蓟北女人也爱喝烧刀子,如同喜欢大声骂街、拎着菜刀砍爷们儿那样。
不知为何,风萧萧忽然很想来上一大口烧刀子。
“谁来了?”
易水寒惊讶目光搜啊过破旧木桌上的东西。
大大小小的油纸包看来都是吃食,里面竟掺杂着金光闪闪在符灯光芒下夺人二目。
竟是一盘金元宝!
每个有十两重,整整十個。
自古金贵银贱,如今一两金子能换二十两银子,两千两银子可是个大数目。
“还有这个。”
风萧萧指了指桌上的五瓶玄品顶阶壮魂丹,“顾淮送的。”
易水寒缓缓坐下,健硕身躯压得破椅子咯吱作响,感慨道:“好人呐。”
发现姑姑是甲字钦犯,不捉拿却把责任揽在肩上,知道自家清贫就趁着自己不在家送来一盘金子,五瓶神机处出品玄品顶阶丹药更是难得。
还能对一位上官要求更多吗?
今晚喝了不少,杏花村跟烧刀子比起来嘴里能淡出个鸟,一老一少也大为遗憾。
于老头儿醉了,他却没有半点醉意。
不多的酒意在此时散发出来,好像一百碗烧刀子在胸腹中翻腾,让人五脏六腑都火热起来。
不想把海捕公文的事告诉姑姑,易水寒只用“好人”两个字做以评价。
“寒儿,顾淮真是好人?”风萧萧轻声问道。
易水寒笑得有些尴尬,“顾大人确有好色跋扈的缺点,可依寒儿来看也算得上好人了。”
是人就有缺点。
如今在他看来,瑕不掩瑜。
风萧萧没有反驳,只以平淡口吻讲了遍下午的事,最后道:“顾淮想让我加入镇抚司,唯有调查半分堂旧案才能撤销我的甲字令海捕公文。”
“顾大人……”易水寒激动起来,“好人呐!”
隐匿,逃走,浪迹天涯都不能解决根本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