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这下肯定生她的气。
柳姨娘轻咬下唇,胁肩低眉,做出示弱的小动作,恳求老爷别跟她计较。
虞嘉卉生无可恋地坐着,今日生的这些,是因母亲的自作聪明。
她以为祖母会是个和蔼亲近的老太太,不承想祖母和父亲的关系不同于寻常母子。
“说起这个,璇娘,你过来。”老太太招手说道。
璇娘慢步走到老太太的跟前,朝着虞鸿颔道:“二叔父。”
虞鸿点点头,晚膳间他们叔侄已寒暄过一番。虞子璇是他大哥的嫡女,年纪与穗穗相近,未出嫁。
老太太眯眼笑道:“璇娘从小在我身边,她的岁数比怜娘还要小一岁。琴棋书画是请衢州府顶顶好的女先生来教的。这次我带她来金陵,是想让鸿儿给她遇门亲事。”
虞子璇细润如脂的脸浮现出极不自然的表情,她是第一次来金陵城,本着长见识开眼界的想法来的。
父亲在衢州府做巡抚,论官职、论权势,怎么都比不过二叔父的。
她眼光高,不肯迁就父母,挑个中规中矩的郎君就嫁了。衢州府的新任知府,有头有脸的商贾,她一个也瞧不上。
正好二叔父的姨娘给祖母写了书信,信中讲道她女儿虞嘉卉因虞雪怜错过了好婆家,以及虞雪怜和临川侯府的纠葛,招惹出不少风流韵事,诸如云云。
虞子璇倒是好奇,这金陵城的郎君是怎样的?
于是她便跟随祖母来了,且还没和叔父他们熟络起来,祖母就把她们的处境弄得尴尬……
虞子璇头皮麻,她们起码要在镇国将军府住个半年。祖母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来,她作为小辈,礼数万不能丢了。
“祖母,二叔父他要忙着上朝觐见,我们小女儿家的事不打紧,再说孙女没想过要在金陵城安家呢。”
虞鸿欲言又止,为难地看向陈瑾。
“母亲,璇娘初来乍到,对府邸的环境不熟悉,先让她在府邸安稳住着,教教怜娘她们弹琴作画。等有机会,金陵的仕女办宴会,便让怜娘带她去结识朋友,依璇娘的气质,在金陵不难找到好姻缘。”陈瑾言外之意是要老太太别着急,她啜了一口茶,笑道:“这桩事母亲交给儿媳吧,若让老爷去护她们周全是靠谱的,若指望老爷给孩子们遇婚事,可就不靠谱了。”
老太太当然明白陈瑾话里的意思,圆实的面孔溢着喜气。老太太之所以身子骨硬朗,是凭着胃口好,吃得下,荤素有搭,身体根本不输中年人。
“如此甚好,兴许老身今年就能喝着我这几个孙女当中的喜酒。”老太太瞟了一眼柳姨娘,问道,“哦,静荷,嘉卉是到了适婚的年纪了?”
柳姨娘娇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