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不时会有脚步声响起,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立在床前察看,半眯着的眼睛忽被掀了下眼皮,瞳孔笔点亮后缓慢靠近,在得到反馈后才作罢。
“已经没大碍,静养就好。”值班医生直起身,冲着候在旁边的秋熹苓说了句。
秋熹苓长舒了一口气,“好的,谢谢医生。”
宽敞的病房重回安静,傅庭肆想要出声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竟如此沉哑干涩。
他略显吃力地坐起身,右腿弯曲时不小心蹭到了覆在上面的被料,不由吃痛了一声。
秋熹苓闻声急忙踱到床边,察觉到他的意图直接端起水杯给了他,“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方?才梦中的场景还是?让傅庭肆心有余悸,他怔忡着,半晌后才将水杯递到嘴边,喉间的痛感稍稍缓解后才道:“都可以?,您看着吩咐厨房做吧。”
声音虽有气无力,但听起来比前几?日刚出事?时的情绪好了些许。
秋熹苓眼眶红着,轻拍了下傅庭肆的肩膀,紧接着跟鹤叔多叮嘱了几?句,才带着司机离开了病房。
一直倚在床头?的人?掀眼看了下不远处的鹤叔,低声吩咐,“把我之前从璟玺带出来的那?个?礼盒拿过来。”
鹤叔很?快了然,那?套西装在前几?天的那?个?雨夜遭了殃,后在秋熹苓的授意下送去清理了,早上刚刚拿回来。
傅庭肆昏迷了许久,躲过了不少人?的探望还有长辈们的斥责。
他将身上的病服换成了那?套剪裁得体的西装,慢条斯理地系好袖口的纽扣后,又从边柜上拿过眼镜戴上,借着这得来不易的一点清净时间带着鹤叔出了住院楼。
鹤叔本想劝说两句,被傅庭肆一个?布满阴翳的眼神逼了回去。
夕阳西下,凯洛斯蓝的劳斯莱斯车身泛着格外耀眼的光芒,就像是?镀上了流彩的艺术品。
傅庭肆正襟危坐在后排,身上的病气难掩,双腿优雅交叠,声音沉着却又充满磁性,“去保利科技城。”
t52
周末,劳斯莱斯下高架后驶入城区汇进车流,便开始走?走?停停。
保利科技城在京市五环开外?,距离cbd、秋榭园,还有傅庭肆所住的医院足足有三十多?公?里。
等到达天色渐晚,车子顺着小区外?的马路往前?行?驶,沿途会经过许多刚营业不久的新餐馆,门外?摆放着颜色繁杂又不失精致的花篮,不少人会驻足多看两眼。
傅庭肆倚在后排,指尖弹开面前的储物收纳盒,拿出里面?泛着幽光的东西,视线很随意从上面?掠过,而后落在外边。
窗外?的街景很生活化,几乎每一家店铺都?在外?摆放了桌椅,供进不去?堂食的其?他客人使用。
他看?得?专心,直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登时直起腰背急道:“掉头,去?便利店旁的那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