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梧一时讷住,良久后掀被下床,猛了半个头的身高让她可以居高临下地凝着面前的人。
她伸直手?臂,猛地落在陶亦蔓的颈后,下一秒将?人带到面前,在惊呼声响起前嘘了下,而后低声慢慢道:“陶亦蔓,我?一直都想说,明明许多事情动动脑子就能想明白,你却?蠢到只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陶亦蔓想往后撤,却?完全挣不开,被她桎梏得越发重了。
“你年纪跟我?差不多,那时候陶衍安应该也就刚刚跟你妈妈认识,他在两个女人之间游刃有?余,你却?信他是?无辜的。我?妈妈如果?真想插足,大可拿我?来威胁他,毕竟我?猜他不想让长辈们知?道他的那些风流史。”
她顿了下,又道,“再是?后来,我?妈妈完全没有?自主能力,她懂得你说的那些吗?如若不是?陶衍安哄骗,她根本不可能出现在你们面前,更不会被你妈妈强行?带走去承受那些可怕的事情。”
“你”陶亦蔓背脊一僵。
“原本应该跟曾董事长订婚的人是?你吧?你妈妈一心为你谋划,所以才落到了我?的头上。从始至终,我?跟我?妈妈都是?供你们一家人玩乐的工具,谁是?谁非,你们比我?清楚。”
说完她冲着不远处抬了抬下巴,示意面前的人可以离开了。
然而陶亦蔓直愣愣地戳在原地,刚止住的泪再度滑落,边摇头边哀求:“陶青梧,我?们先不聊这个,你帮帮我?好不好?”
她低垂着眼审视她,“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傅先生的律师团队很厉害,你让他委派一位律师在出庭那天帮我?辩护可以吗?”
陶青梧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片刻后讶异地笑了下,“这些事情不都是?你自己做的吗?我?不会让他来蹚你这趟浑水的。”
她拒绝得太直白,不留一点?余地。
陶亦蔓彻底失了理智,指尖微微一蜷,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般半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崩溃着哭求,“没有?人能帮我?了,我?求你了,看在我?们是?同父异母姐妹的份上,帮帮我?。”
宽敞的高级病房内都是?陶亦蔓带着哭腔和嘶喊的声音,在寂静的环境中显得特别响亮刺耳,尤其是?最后变了调子的叫声让陶青梧忍不住哆嗦了下身子。
她往后缩一点?,这人就靠近一点?,用行?动逼迫着她必须答应。
不知?僵持了有?多久,陶亦蔓站起身将?双手?按在她的肩头,力道大到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进去。
她空白了一瞬的大脑被恐惧填满,闷着声想要拉回这人的神智,“陶亦蔓,你松开我?。”
直到病服的衣领被拢紧,她渐渐觉得难以呼吸的时候,突然压来的高大身影将?她从陶亦蔓的手?中解救了出来。
陶亦蔓因?为惯性跌坐在地上,被直直投过来的冷冽目光骇到一动不动,只会抖动着肩膀不停啜泣。
“青梧,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温润的男嗓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