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宫悄悄送他回去?”九公主问。
“不行,现在行宫戒备森严,突然冒出辆马车,还是回宫的,也没有圣谕,必定会引人怀疑,搞不好会当成贼人处理。”沈云鸾答。
“那怎么办?”九公主蹙眉说。
“只有找陛下,劝其早日回銮了,或许能在事情生前,躲过一劫。”沈云鸾眉眼轻蹙道。
“这好办,沈女官你去说就好!”九公主说到这里,突然神情雨过天晴,眉眼都飞扬起来。
沈云鸾疑惑瞥向她,问道:“公主此话何意?”
九公主笑得贼兮兮,悄悄说:“沈女官难道不知?从前再热的天,皇兄可都没动过来行宫避暑的念头呢。”
沈云鸾闻言怔松,还没琢磨透这话的意思,九公主便拍了拍她的肩头,颇有点称兄道弟的意思。
“这件事情,本宫就交给沈女官啦,女官办事,本宫放心,夜里宫宴见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公主?!”沈云鸾在她背后喊道。
“回去哄冰块人了,再不吃饭,本宫就强灌。”九公主背过身,摆摆手道。
沈云鸾看着那天真娇俏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九公主莫不是当真喜欢容倾?
……
夜里,鸿宁殿。
华灯初上,殿内金碧辉煌,金丝楠木案几上,摆满了各式的山珍海味,雕盘绮食,令人垂涎三尺。
沈云鸾站在祁钰身旁,从中央向下看去,面前的舞姬们个个衣着华丽,模样也妖冶动人,拧着水蛇腰,不停地暗送秋波。
她余光看了眼那些臣子,有的心猿意马,有的则正襟危坐,因着君王在场,故而都收敛着心思。
九公主和祁骁坐在一边,却中间隔了不少人,前阵子他们生了个插曲,祁骁要容倾给他擦靴,九公主不肯,二人闹得非常不愉快,此刻也很不得劲。
按照九公主原话是:“他祁骁不过是个草包王爷,仗着这些年有皇兄的厚待,才混到了如今地位,要本宫的人折腰,凭什么?本宫的母妃可是妃位的,他母妃是个洗脚的美人!”
沈云鸾心里也奇怪,祁钰似乎不看中祁骁的能力,明知道他水平有限,神经粗枝大叶,却依然给了他很多赏赐与权势,地位更是水涨船高,这究竟为了什么?
祁钰淡然无言,只浅酌了几杯,他面容依旧冷然,居高临下地坐着,眉眼落落穆穆。
可沈云鸾注意到,这人的玉指轻轻点在桌面,好似有些不耐。
似乎感觉到视线,祁钰的指尖微顿,回眸瞥了她一眼,眼神映出背后的一豆灯火。
沈云鸾垂眸敛袖,作观音菩萨状。
心里却开始不规则地乱跳。
这动静极为细小,可祁钰身为君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