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宣嫔和金微云所料,苏麻喇姑这样严苛的态度之下,也只是查出了马场上散落的竹钉。
但是谁撒的,何时撒的,是一概查不出来的。
金微云只是眉眼轻动,对于烟雨传回来的消息并不惊奇,只是默默的捂着自己的肚子。
在路上的时候,来了月事反而不同,这一停下来,痛得金微云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白嬷嬷也只能干着急,眼着吃了李太医的药这么久,痛经也不见消停,白嬷嬷都想传个话给宫外的姐妹,找找什么民间偏方了。
眨眼又过了两天,金微云这里随着金微云的痛经,所有人都把坠马的这件事情,先抛之脑后了。
而在整个行宫里,这件事情也渐渐的消失在了宫女太监们的吃瓜打趣里。
而这两天金微云一直也没泡上汤泉。
主要原因还是金微云这两天来了月事,下不去这热水,晚上又痛的不行,便只能干着惠嫔她们美滋滋的去泡温泉。
幸好,金微云感慨了一声,还有宣嫔身体不便的小伙伴,像是她这样的崴伤,若是泡了汤泉反倒是会肿胀的更厉害。
金微云正在马场上慢悠悠的散着步,她也是记吃不记打的人,才出了事儿,痛经一好,也能安安心心的又过来玩。
白嬷嬷瞥了一眼,见梁九功正在和自己隐晦的招手,一就是不想让金微云发觉的意思。
白嬷嬷皱了皱眉头,和金微云做了个眼神的暗示,才走到梁九功的身边去。
白嬷嬷自然是不会听梁九功的话。
梁九功又不跟在金微云身边,自然可以不介意金微云的感受。
但白嬷嬷现在可是一心跟着金微云走的,连孙女都在金家养着了,而且即便有着万岁爷的命令在身上,但万岁爷的命令现在也变成了“督促你金主子身体好些”的话。
“干什么,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
“你这话说的,我这还不是问的话,教主子听见了,那就是大不敬了。”梁九功说完就贼眉鼠眼的低声说道“是万岁爷教我问问咱主子能去汤泉了吗”
金微云这一来了月事,有时候还没来,只是预感快来的时候,肚子有些痛,金微云都立马教白嬷嬷把休假的牌子递到敬事房去。
虽然白嬷嬷不理解金微云嘴里说的,“一个月里的规定休假期”,但还是按吩咐行事,积极的把牌子递到了敬事房那里。
所以,康熙也是及时的在喊金微云去泡汤泉之前,了解到了金微云的身体情况。
但是偏偏金微云还总拖延一两天,总是教康熙觉得金微云是不是身上哪里有毛病了。
后来还是找了李太医,隐晦的问了问金微云身上的事儿,得到李太医并无大碍的回答,康熙也明白是金微云自己不及时递牌子给敬事房而已。
白嬷嬷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此时此景,也能淡定的点点头。
“可以了,主子今儿还想着乏了就去泡泡,松松筋骨。”
梁九功立即眉开眼笑。
最近他的日子可不好过,因为东宁的事情,还有三藩之乱的残留事情,曹寅和纳兰容若都被万岁爷派出去干活了,短时间是回不来的。
而同样也是因为这件事情,万岁爷虽然不是喜好发火的人,但是周身里自带的低气压,那可是让梁九功每天都是走在钢丝线上。
这人啊,总是对不熟悉的人没那么多的要求,但是愈加熟悉,这火气就愈加的能带上来。
这两日,偏偏金主子还来了月事,身上有血气,也不好在万岁爷面前,这下子万岁爷连说话解闷的人都没有了。
梁九功一算,这回万岁爷带来的人里,惠嫔和宣嫔就不用说了,那都是侍候太皇太后的。
估计这两位主儿也没想着来侍候万岁爷,惠主儿好歹那天到行宫的时候还过问了一声万岁爷的身体安康,宣主儿连个信儿都没有。
至于那拉氏贵人,也是给金主子分担压力的,免得是带上的人里只有金主子这一位贵人,惹了别人的眼,也是万岁爷考虑得周到。
而剩下的安嫔。
梁九功嗦了嗦牙。
这位还真是茶铺里招手,胡来啊。
这回带上安嫔,还是佟贵妃花了大力气到万岁爷面前说情,又隐晦的点了点最近郭络罗氏比较猖狂得意的事情。
有了这两厢一叠加,而万岁爷多少可能也是顾念着往日情分,也就带上了。
还真没想到能不安分成这样。
虽然苏麻喇姑没查出来竹钉的事情是谁做的,但是这但凡带了点脑子的,打眼一,都得出来是安嫔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