牤子问道:“大柱子兄弟回来了吗?”
“回来了,带着媳妇回来的,他的媳妇被我安排在食堂了,净给我添麻烦,我在附近给他俩找个住处,小两口还挺像那么回事,”老王撇嘴道,“不过,我看他那个小媳妇不像是安分守己的人,能不能养得住还很难说。”
“老哥看人看得准,但也未必,没准儿大柱子能降住她。”
“但愿如此,大柱子老实巴交,倘若换做是你,这事我信。”老王道,“不说这些,我去安排食堂炒几个菜,今晚邀你那两位兄弟和幺强,咱们整几盅。”
“不用麻烦了,今天是清明,您还是回家跟老嫂子一起过节吧,”牤子问道,“我那两位兄弟是啥班?我准备和他们见个面打个招呼就回去,我那儿事也不少,以后有机会咱们再聚。”
“跟我外道了不是,你老嫂子才不在乎我回不回家过节呢,我这儿没啥好吃的,酒还是有的,”老王道,“他们都是白班,小山东被我提拔为总领班了,大柱子接替他当班长了。”
牤子欣喜道:“太好了,我替我两位兄弟谢谢老哥。”
“谢我干什么,他们都是老矿工,干出经验了,不给他们点阳光,就被别人撬走了。”老王道,“你要是在我这儿,我提拔你当副矿长,你肯定胜任,要不要考虑考虑?”
“考虑啥,我现在挺好的,谢谢老哥对我的信任,等我在幸福屯干不下去了再来找你,到时候别撵我走就行。”
“那得猴年马月,”老王道,“也是,小煤窑毕竟三块石头夹一块肉,毕竟有危险,不是迫不得已没人愿意冒这个风险,我能理解。”
老王说着,去食堂安排人准备,牤子闲着没事到井口四处看了看。
小煤窑改进不少,入井通道铺上了台阶,院里堆放不少钢轨,估计是要使用缆绳矿车。
牤子转了一圈,又回到老王办公室,老王叫来一位年轻女人,正在屋里沏茶倒水。
牤子见这位年轻女人中等身材,丰乳肥臀,有几分姿色,估计应该是大柱子的媳妇。
“是弟妹吧?我叫牤子。”
“牤子哥好,我叫陈玉芬,大柱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这位名叫陈玉芬的大柱子媳妇微笑着向牤子抛出个媚眼,借为牤子倒茶之机,下半身贴着牤子,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
“我已经通知你两位兄弟和幺强,让他们升井,一会儿就上来了。”老王对玉芬道,“你回食堂,给我们烫一壶酒。”
“牤子哥,啥时候去我家,我给你蒸软乎乎的白面膜。”
玉芬又对牤子抛了一个媚眼,扭搭扭搭出去了。
老王对牤子道:“看见没有,就这女人,你要是给她点阳光,她肯定就灿烂。”
“牤子笑道:“不至于吧。”
“还不至于,你看那眼神,像勾魂似的,”老王道,“不单纯是对你,对我还抛媚眼呢,我要是有那个心,早给你兄弟戴绿帽子了。”
“哈哈哈,看样子老哥宝刀不老呀。”
“那是,对付一两个女人还不成问题。”
牤子与老王喝着茶聊着天,没有多长时间,小山东、大柱子和幺强换好衣服,洗涮完来见牤子。
兄弟相见,彼此格外开心,有酒有菜,四人喝个痛快。
牤子向幺强说明了幺丽的情况,幺强很感激也很信任牤子,最高兴的是小山东,得知幺丽同意嫁给他,立马让老王帮忙找房子,准备与幺丽结婚。
幺强也很开心,妹妹遇到牤子这样的好人,看来妹妹眼光还是不错,现在同意嫁给小山东孔庆林,说明妹妹很有主意,他对小山东印象很好,也非常佩服,妹妹即将有了归宿,当哥哥的去掉了一块心病,也可以考虑自己娶媳妇了。
大柱子媳妇陈玉芬在一旁伺候,听说幺丽在牤子的垦荒队做饭,对牤子道:“牤子哥,你回去把我带上呗,我去看看幺丽。”
牤子笑道:“我可不敢带弟妹去,大柱还不得怀疑我把你拐跑了。”
大柱子开玩笑道:“咱们哥们谁跟谁,我的就是你的,领回去住几天我没意见。”
“这个鬼东西,我才跟她过几天,他就把我卖了。”陈玉芬骂道,“明天我上街给你买一个绿帽子戴。”
“哈哈哈……”
不说不笑不热闹,五人一边喝酒一边开着玩笑,酒足饭饱,牤子告辞,骑马返回种畜场。
走到东辽河桥头,忽听警笛声声,两辆警用摩托车和一辆吉普车迎面开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