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几朵白云悠悠的天空湛蓝如洗,为了忙收割早稻,几乎倾巢而出的梦庄大队显得格外的宁静。
村子几乎只剩下一些老弱孕孺,当然,也有游手好闲的人。
比如
“到底在哪”苏望舒一脸嫌弃地避开一滩鸡屎,有些不耐烦。
杜若兰也提着裤脚、踮着脚挑着地儿踩,抬眼四处环顾一圈,指着一旁偏僻的幽深小巷,“好像是在那里面。”
苏望舒扭头了,嫌弃皱眉,“这是什么犄角旮旯的破地方,贫民窟似的”
就算是一个农村里面,这建筑也有好坏之分。这附近一带的屋子,几乎都是乱石泥土墙的茅草屋,好像每一根茅草都大写着一个“穷”字。
“可能是因为这里的基地便宜吧。”杜若兰淡淡的语气有种隐隐的倨傲感。
苏望舒立马跟着轻嗤,“说的也是,就她那个寒碜样,穷鬼”
好在小巷子里还算干净,两人沿着小巷往里面走,“哪一家啊”
“周曼曼说走到尽头就是了,是个篱笆小院。”杜若兰边左右打量着农家往里走,边说着打听来的消息。
“篱笆小院”可苏望舒左右着这一家家农户都围有篱笆小院,挤挤攘攘地种着一些瓜果蔬菜,没有花团锦簇,让大小姐很是嫌弃,“如果是这种我就算了吧,好什么好,农村里就是没眼光。”
“应该不是这些。”如果是这种寻常农家,大队里的人没道理会传得那么天花乱坠,杜若兰就建议继续往里面去,“这不是没到尽头吗再往里去。说是草木特别茂盛的那个,能一眼就能得出”
话还没说完,两人一转弯,就到荷花开到荼蘼的荷塘前,一座清雅的小院子落入了眼里,顿时让她们瞬间就立住了脚、失了声。
阳光照耀下,郁郁葱葱的草木自由生长,瓜果花藤散漫攀爬,好似世外桃源人家。
两人好半晌才回过神,杜若兰神色有些讪讪,“好像确实挺不错的。”
才贬低过的苏望舒也有些不自在,想想自己那像个笑话的木楼,再这个,眼前的绿意缠绕柴扉,花藤爬上篱笆,一朵朵牵牛花,好像在对她嘲笑地吹喇叭。
苏望舒就有些恼羞成怒,“进去。”
说着,就走上前去。
“这不好吧”杜若兰有些迟疑,“人都不在家,我们擅自进去会不会被误会”
她们其实是要打造自己的院子,但两个大小姐怎么会干这个就无从下手,再加上有木楼造坏的教训,两人不敢擅自折腾,怕又惹笑话。
所以,在确认风知意下地去干活了,趁着村子里也没几个人,就偷偷地溜过来,想悄悄被周曼曼吹得天花乱坠的小院到底长什么样,顺便取取经。
“怕什么。”苏望舒不以为然,“我们就进去,又不干嘛,有什么关系反正人又不在。”
说着,伸手就要去推柴扉,脚腕却被猛地一拽,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往前一扑。
杜若兰正踮着脚往篱笆院子里面,听到“嘭”地一声响,扭头,到苏望舒摔了个狗啃屎,赶紧去扶她起来,“哎哟你这是怎么了走路也不注意点。”
苏望舒被摔得一脸懵逼,还有一种莫名地、缓缓升起来的恐惧,“不是,刚刚好像有人拽我脚。”
杜若兰一顿,警惕地四处,前面是清雅小院,后面是屋门紧闭的一户人家,左边是一望无际的荷塘,右边是一处似久无人居的茅草破屋。
“你瞎说什么呀这里除了我们,哪有人”说着,脚下草木深深,还有篱笆上的蔓藤爬出来,“你该不是绊着蔓藤了吧”
“是这样吗”苏望舒低头脚下的草没了脚腕,有蔓藤在其中蜿蜒,难道真的是绊着蔓藤了可她刚刚真的感觉有东西裹住她的脚脖子,然后用力一拽。
“肯定是这样的。”杜若兰扶她起来,给她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咱们还是不要进去了,在外面就好。不然,要是被人到,还以为我们进去做贼呢”
苏望舒对刚刚的事狐疑得有些心有余悸,遂点点头。
两人绕着篱笆外走了一圈,正对里面指指点点时,三只大白鹅迈着外八步、如巡视领地般,从绿草如茵里威风凛凛地转出来。
到院子外有人,大白鹅脚下一停,眼珠子一瞪,似警告似地朝她们叫了一声,“嘎”
之前被莫名摔出火气、而现在又安然无事的苏望舒感觉自己好像居然被一只小畜生给警告威胁了,顿时就很不爽。
左右没棍子,就顺手扯了篱笆上的一根黄瓜,扬起来威胁它,“嘎什么嘎你跟你主人一样讨厌”
大白鹅小眼睛一瞪,嗯竟然还敢偷摘它家的黄瓜顿时“嘎”地一声进攻的长鸣,带着另外两只大白鹅立马展开翅膀,气势汹汹地飞扑过来
面前有至少一米五高的篱笆挡住,苏望舒得有恃无恐地嗤笑,“哟哟哟,这么凶,你还能飞出来打我不成”
说着,还挑衅似的咬了一口黄瓜。
却不料,下一秒三只大白鹅还真的腾飞而起,越过篱笆,朝她飞扑过来
“啊”被迎面挠了一爪子的苏望舒措手不及地一声惨叫,双手胡乱挥舞格挡大白鹅飞扑起来挠脸,“若兰,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