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被拽进草丛里的下一秒,天尽头传来的木仓声,他透过枝叶循声去,到那个小小的纤弱的身影,心就狂跳起来
哪怕太远还不清,但他立马就笃定那是他媳妇儿
他一边拼命地挣脱掉捆绑住自己的蔓藤,一边着他媳妇儿从遥远的枝叶间疾速地掠过来,一路还从容不迫地点杀掉一个个士兵。
那闲适的姿态,他作为枕边人最清楚不过,他媳妇儿一定是漠然平静的。
果然,待她靠近让他清,到她眉目清冷平静甚至温和,收割人命,竟跟平时在家里修剪花枝时的神情无异。
不知为何,他不觉得她冷血无情或者变态,反而让心无比狂热地加速跳起来
以往心里种种异样的感觉这才猛地对了,这个样子才是他真正的媳妇儿
到他媳妇儿落地下来,那死命捆绑住他的蔓藤居然自动松了,孟西洲赶紧从灌木丛里钻出来,到他媳妇儿转头过来对他一如既然地浅笑温柔,声音一颤,“宝、宝贝儿。”
风知意微微一笑,温柔地朝他伸手,“过来。”
孟西洲脚下一踉跄,跌撞地跑过来。
风知意赶紧迎上去扶住他,“怎么了”
孟西洲莫名有些委屈地瘪瘪嘴,捂住大腿外侧,“疼”
风知意拨开他那脏兮兮、已经不出原样的迷彩裤,发现是他大腿上中了一弹,就脱掉一只黑色的半截手套,抬手把手掌覆盖上去。
四肢被废而瘫在地上的泡面头几乎快被惊掉了下巴玛德之前杀他上百人眼都不眨一下,中弹也眉都不皱一下的凶戾狼人,居然瞬间化成软软萌萌的小奶狗,抱着少女撒娇说疼
疼你麻痹啊疼
之前他明明打中他胳膊了,他下一秒居然还面不改色地把他副官给一刀割喉了,那手起刀落的干脆利落,中弹连停滞一下都没有
草。
玛德,他感觉自己脑子有点秀逗了一时间恍恍惚惚的,不知道自己这会是不是在做一个荒诞的梦
怎么那么玄幻呢
可四肢被废得巨疼,提醒他这不是在做梦。
到这时,他这才有点相信赵学兵之前那小白脸的言论
更让他差点惊掉眼珠的是风知意那莹白如玉的手掌覆在那伤口处没多久,居然从里面徒手吸出了一颗子弹更震惊的是,孟西洲那木仓伤口,在她手拿开时,那血洞居然恢复如初、平坦一片了
泡面头简直吓傻了,愣愣地着风知意脑子都不会动了,脑中只有一个斗大的问号这他玛德是人
相对于泡面头被震惊到脑子当机,孟西洲对瞬间好起来的伤口,只微微怔愣了一下,就抬手拦住风知意要为他取胳膊里的子弹,“我这伤暂时不能好,得拿回去领功劳。”
“领什么功劳”风知意一点都不赞同,拨开他的手继续给他取出子弹,“我不是跟你说过,再大的功劳也抵不上我大宝贝的一根汗毛”
说着,把他胳膊里的子弹取出来,“这玩意儿嵌在里面那么久不疼啊你咱们又不少吃少喝,有什么值得你拿重伤去换”
“再说,你不是说跑完这一趟,还完老首长的人情,以后就不接触这些事了吗”好不容易来到和平盛世里,风知意一点都不想打打杀杀,也不想参与这个世界的战争或争斗。
况且,孟西洲这本来走的就是暗部的路子,能有什么光明正大的功劳是能升官啊还是能发财
“要那劳什子的功劳做什么你又不参军,论功行赏的话估计也是奖励你几百块钱,咱们又不缺那点钱,你掺和进这些事情里做什么小心脱不了身。”
这种好像他比全世界任何事物都重要的感觉,让孟西洲心里像是被灌满了蜜一样,甜得不行,抱着她蹭在她颈边,“好好好,都听你的。”
风知意把他胳膊上的伤口也治疗好,抬手抚上他脸,“你脸上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划痕”
孟西洲抬手覆盖上她的手,眉目温软地蹭了蹭她手心,“在这密林里跑来跑去,难免被枝叶划伤,不碍事的。”
“那也小心点,万一感染发炎了不好。”风知意在他脸上摸了摸,就把那些划痕给抹没了。
好不容易震惊回神的泡面头着他们恩恩的模样,忍不住嘴角微抽地出声提醒,“喂你们国家的叛徒要逃跑了”
反正他死定了,就算对方放过他,他带出来的那么多兵全死了,他回去也是一个死,那坑他下水的赵学兵就别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