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峰你这个混蛋,你他妈的在做梦!”
“我是混蛋,那你就是混蛋的儿子。”时峰扯了一下嘴角,“别忘了,你身上流着我的血。”
“不可能。”时瑜一把推开了他,“想都别想。”
他说完就要往楼上走,却被时峰一把拽了回来。
“可是我知道你住在哪里,知道方冉在哪家医院,也知道时瑾在哪所大学。”时峰面无表情,“时瑜,你最好掂量掂量再回答我。”
“不然我会让你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时瑜全身上下的血液在一瞬间凉透了,他克制不住地发抖,却死死地盯着时峰,下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最后他还是妥协了。
“但是我有个要求。”时瑜一字一顿道:“我要等我妈的手术做完。”
“而且你不可以找时瑾的麻烦。”
“我答应你。”时峰勾了一下唇。
时峰走了,时瑜盯着他的背影,无力地靠在墙上,缓缓地蹲坐在地上。
他慢慢地抱住自己,无数的恨意在心里翻江倒海却无处发泄。
不知过了多久,时瑜的身体被风吹的都有些僵硬了,他才扶着灰蒙蒙的栏杆往上走,他们家住六楼,时瑜每走一步,心便往下沉一份,走到家门前时,他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地方是不能再住了,时瑜收拾好生活必需品,便开始找出租屋。
最后找来找去,只有接近郊区的一个集体宿舍他能住得起。
第二天下班后,时瑜风尘仆仆地穿越大半个北安来到住处,留给他的只有一间五平米的小房间。
一张高低床、一扇窗户和一张小桌子便是这里的全部。
厨房洗手间都是公用的,虽然条件极其简陋,但是勉强能住人。
时瑜没有告诉任何人发生了什么,一声不吭地抗下了所有压力,就连夏长年问起他身上哪来的这么多伤,时瑜也只是搪塞道,自己见义勇为去了。
他宁愿作茧自缚。
作者有话说:
这章小修了一下嘿嘿
威胁
时瑜那五平方米的小窝离知逾的办公大楼很远,他早上要倒腾两班地铁一趟公交才能按时赶到。
虽然阮知秋从来没有要求员工要早八晚九,向来都是只要工作完成了,不来公司打卡都行,只可惜永远没有忙完的那一天。
即使每天都很疲惫但是时瑜却总是很早到办公室。与其在硌的后背发疼的木板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或是黑夜里呼吸着潮湿阴冷的空气,知逾的办公室反而让他觉得更加惬意。
清晨的办公室空无一人,时瑜接了一杯咖啡,打开阮知秋递给他的文件夹,抽出一份作品,开始认真地临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