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这里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规划和开发,越往前走便越安静,许多店铺没有开张,路上没有几个行人,过往的车辆更是寥寥无几。
一个人走在这样的路上,胆子小一点的,甚至会觉得有点瘆得慌。
阮知秋好久没有跑这么快过了,然而他再怎么追,都比不上训练有素的警察。他追到一片半废弃的街区路口,便实在追不动了。
这片地方相比于刚刚的那条街道而言实在是有些荒凉了,堪比时瑜最初租房子的那片老城区。阮知秋扶着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脸上布着一层细密的汗珠,汗水一滴一滴滑进眼睛里,阮知秋眼睛被汗水浸的生疼,视线也变得模糊了许多。
他擦了一下眼睛,却不小心蹭了一脸灰,正当他拼命揉眼睛时,阮知秋的肩突然被拍了一下。
“谁?”他猛地一回头,却发现身后是陆清河。
“你吓我一跳。”阮知秋骤然松了口气。
陆清河气喘吁吁,连话都说不连贯了。他一只手撑在阮知秋的肩上,另一只手指了一个方向,阮知秋远远地看了一眼,那处是一个巷子的入口。
“刚刚他们往那里走了,跟上吧。”他猛地吸了几口气,“我来的时候打听了一下,里面有点绕,我们尽量别分开。”
他顿了顿,神色有些复杂,“突然想到一件事。”
阮知秋转身看向他。
“时峰身上可能会有枪。”陆清河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细密的汗珠一层又一层地从额角渗出来,“就算没有枪,刀是一定有的。”
“这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陆清河的声音越发低沉,眸色也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了,快走。”阮知秋沉默了数秒后,低声说道。
“再不济,他能对着警察开枪吗?”忽而,阮知秋又补充道。
这话像是在安慰陆清河,却又是在拼命说服自己,时瑜不会出事的。
可他们刚进巷口,还没走几步,巷子深处便传来了一阵躁动声,乒乒乓乓的声音穿梭在居民楼里,在并不热闹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阮知秋悬着一颗心,贴着墙往声源处走。
他几乎是本能地加快脚步,陆清河拉都拉不住。
“知秋,你冷静一点。”他有些着急,“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意气用事。”
陆清河的心都吊在嗓子眼了。他从未见过阮知秋露出过那样的眼神,凶狠中带着一丝慌张,决绝中又夹杂了一丝难过。阮知秋不会将最真实的情感摆在脸上,但是唯独一个时瑜,可以让阮知秋的理智在一瞬间消失殆尽。
没有人能猜到阮知秋会为了时瑜做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阮知秋为时瑜能豁出去到那种程度。
陆清河自诩了解阮知秋,但是时瑜的出现,让他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了自己对阮知秋的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