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她如此一提,江流也不由绕到前面来,“是啊,姐。”
“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才不信那个人挑拨离间,添油加醋说的鬼话”
“你告诉我啊,到底真相是什么我马上去”
话未说完,头顶便不轻不重地落下一只手。
观行云不知几时来到他身侧,漫不经心地往下摁了摁,“这个时候,就别再逼你姐姐了。她也有她的苦衷。”
江流闻言,当下更急了“既然是有苦衷,就更应该澄清啊否则那些人会怎么想我们,难道只放任他用片面之词抹黑你吗”
观亭月冷不防打断他“澄清重要还是救人重要”
后者不甘心地梗着脖子“都重要”
“所以呢”她平静地问,“你想怎么澄清他在外面骂,你在里面满大街地跑,敲锣打鼓地替我伸冤吗”
“他嚎一整夜,你也跟着嚎一整夜他做他的跳梁小丑,你也要紧随其后”
“那、那又如何”江流难得胆大包天地顶嘴,“说总比不说强”
“一边去。”
观亭月不再多言,只轻轻挥开他,到柜台前朝小二要了一大张宣纸与笔墨。
“姐”
她置若罔闻,两手展开画纸,就近寻了张木桌,抖了抖铺上,将笔递给观行云“三哥,把城外的地形地势画给我。”
观亭月知道他洞察力一向极强,常年做斥候的习惯,每到一处总会留意周遭的山水环境,速成一幅地图根本是家常便饭。
后者二话不说,手下笔走龙蛇,很快就勾好了怀恩城附近的走势与山川道路。
她盯着图纸,握拳抵着嘴唇沉默不语。
观行云用笔端在其间示意“城外山林居多,常青树占多数,往东北方向有一条河,当地叫做枣河。而这个人所在的地方,正是往来官道的中央”
他在图上打了个圈。
“恰好左右两旁并无草木,约莫是一整块十丈来宽的空地。”
敏蓉从一边探过身子,“那我们干脆从林子里绕去他后面,趁其不备偷袭。”
“没那么简单。”观亭月开口,“此人敢明目张胆地叫板,必是有备而来。你信不信,他周围一整圈八成埋的全是雷,一个缝隙也不会留。”
她听了目瞪口呆“那他自己怎么出去”
燕山沉吟许久,此时才说“有没有可能有别的方式抵达他所在之处,比如地道”
观行云想了想,仍旧摇头“这附近埋着大量的子母雷,倘若挖了密道,也不乏有炸塌的危险,意义不大。”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活着离开吧。”观亭月依稀闻得远处不甚明朗的叫骂声,淡淡道,“是打定主意要与我同归于尽的。”
燕山神色微微一动,他很少听见她这样的语气,待目光转过去时,观亭月却已经很快把地图一拂,接着往下说“现在最关键的问题在于,如何穿过这片区域。”
她圈出一片大致的方位。
“我只要安然无恙到达了对面,再活捉他就不算难事。”
“不能用轻功吗”敏蓉毕竟没学过武,“你们会功夫的,都是一眨眼窜得好远”
“姑娘。”观行云笑得无奈,“轻功不是神仙下凡,中途得有借力点才行。那满场的火雷,踩一下就够人死好几回的了。”
平心而论,这当真是件棘手的麻烦事。
不仅要保证自己不受伤,还得保证敌人不能轻易丧命,时间偏偏又紧张
人一旦不惜命起来,果然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不疯的人,往往拿疯子最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