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很容易就让他建设许久的心理防线犹如开闸泄洪一样的决堤。
就像刚才,贺闻朝明明知道苏兮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在说谎,他们两个成年人有什么回不了家的?又有什么好用他操心的?
所以他在电话里把话说的绝情,一颗心却不受控的七上八下。
因为那百分之十的虚假可能性——如果真的醉倒甚至不清,她们被占便宜了怎么办?
贺闻朝给自己找足了借口,才终于忍不住换了衣服拿着车钥匙出门,决定奔向苏兮说的那个酒吧。
只是刚走出门,在楼下
看到那两个满身酒气的女人时,他就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小丑。
就是这样,她们怎么可能回不来呢?
只不过他没想到她们会到荔景花园来。
而且,蒋莞也是真的醉了。
看来百分之九十的谎言中,也有那么一点点演的太逼真,演过头了?
贺闻朝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喝醉的,但是看着苏兮那一丁点都不会照顾人,甚至让蒋莞大冬天的把鞋子脱了走在外面……
他还是忍不住多管了一次闲事。
贺闻朝知道自己一晚上都在多管‘闲事’。
因为蒋莞已经不算是他的什么人了,他不该管她的。
可接到苏兮电话那一刻开始,只要沾到蒋莞的边,情况就根本不受他控制——他那百分之十的虚假借口,留下来照顾的理由……
统统都是卑劣的,是他给自己铺了一个海市蜃楼的台阶。
才一个晚上,贺闻朝那强迫自己戒断的战况就几乎宣告瓦解。
隔了几天,他才更发现他更加贪恋着蒋莞身上的体温,她软绵绵的撒娇声,甚至是似笑非笑的逗弄……
好像根本戒不断。
他悲哀的意识到这点,也就更痛恨引诱自己‘犯戒’的人。
苏兮还浑然不知男人藏在暗处的锋利眼神,依旧在那儿振振有词的说着:“那既然你们互相喜欢干嘛还要这样?在一起不就得了,你是男人就不要太小心眼了嘛,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闭嘴。”听着她大言不惭的教育言论,贺闻朝忍不住刻薄:“关你屁事。”
他对着蒋莞都没什么好脾气,更别提别人了。
这直白的回怼让苏兮猝不及防,险些噎到心梗。
“你,”她被气的磕磕巴巴:“你你你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她也是真够欠的,一晚上为谁辛苦为谁忙,结果还要被这两个人轮番气上一通!
“把你那根本没几两的好人心随便分分吧。”贺闻朝嗤笑,穿上鞋准备离开:“我用不着。”
苏兮气得跳脚:“你!你给我站住!”
贺闻朝压根懒得理她,穿完鞋目不斜视的走出大门等电梯。
“我说了,你站住!”苏兮冲出去在电梯上乱按一通,随后迎着贺闻朝冷淡中蕴着怒火的目光,她毫无畏惧的扬起下巴:“你是不是根本不信我说的蒋莞喜欢你这件事?”
“不应该啊,贺闻朝,你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没信心了?”
贺闻朝张了张口,一句‘关你屁事’刚要梅开二度,就被苏兮掷地有声的打断——
“那你知不知道,我压根就没在这儿买房子。”她盯着他,定定道:“这间房子压根就不是我的,是蒋莞在这儿租的,她工作调动回京北了。”
“全京北这么多房子,她为什么非得租这里,还要和你同一栋楼?”
“贺闻朝,你不是天才么?用你天才的脑瓜子想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