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个?差点被自己推下楼摔死的弟弟从头到尾肯定她,支持她,毫无怨言收拾她留下的烂摊子,坚定不?移做她最坚实的后盾,豁出命去保她们母女。
的确
不?是孟舒淮少不?了她,而是她离不?开孟舒淮。
“都是我的错,爷爷。”
“是我害清漪受苦是我害舒淮受伤是我害了孟家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匆匆赶回?茶室的孟舒淮刚好听见?这一句,他脚步一顿,屏息站在?门前,收回?了正要推门的手。
水中月
景山总是寂静,午夜时分尤甚。
孟舒淮回到了月华楼。
他没在茶室门?前多停留,料想骄傲如孟舒澜,一定不愿意他听到那些认错反省的话。
只要他不曾听过?,也不曾说起,她就永远是孟家的大小姐,是不可一世惊才绝艳的孟舒澜。
月已升高,薄雾萦绕,孟舒淮独自伫立窗边,抬头遥望那月色泠泠。
人们都?道这孤高的月是这漫漫长夜唯一的光华,是指引迷途旅人回家的明灯,怎么他看这月心硬得很。
要和平分手,要互不亏欠,要离他远去,还要说往后的路平坦。
怎么?
有他牵着的路都?不平坦?
真是个小没良心的。
肩膀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医生嘱咐他,要稳定心绪,忌情绪波动,否则伤口还有出血的可能。
他轻笑,出血又怎么样?挨一刀也没见她有多心疼。
他心烦意乱收回视线,伸手一拉窗帘隔绝了那道月光。
月光多美?啊,将他照得如此狼狈。
侧躺在床上,他又记起清漪生日那一晚。
与她第一次缠绵的吻就在这里?,为了不让卢女士发现,一起躲在这张床上,偶然的同床共枕也是在这里?。
她怎么那么大胆?看他生气?就敢主动来吻他。
怎么那么听话?叫她张嘴就张嘴。
又怎么那么天?真?这么放心跟他躺在床上接吻,也不怕他把?她生吞活剥了。
多么傻一姑娘,难过?了哭,害怕了哭,感动了哭,开心了还哭,他就没见过?像她这么爱哭的人。
那么爱哭的人,怎么到最后说分手的时候,眼睛都?不红一下?
他坐起身,在黑暗中?摸到窗帘遥控器。
窗帘缓慢展开,室内的黑暗被一点点驱散,那银白的月光再次溢满这个房间,再次照亮他的眼,凸显他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