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背后?是餐厅和开放式厨房,崔琦走到料理台给她倒了杯水,她客气说了声谢谢,又看他?从?柜子里翻出来几粒药片,她好奇问:“谁生病了吗?”
崔琦略颔首,说:“孟总今天?一整天?都不太舒服。”
他?把药摆好,嘱咐道:“我把药放在这里,一会儿还要麻烦江小姐提醒孟总吃药。”
“好。”
她应下?之后?,崔琦便带上门走了,她甚至没?有来得及问孟舒淮现在在哪里。
她在客厅站了一会儿,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便试探着喊了一声:“孟先生?”
这月华楼安静得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她大着胆子往楼梯的方向过?去,又喊了一声:“孟舒淮?”
这回终于有人应答。
“上来。”
水中月
江泠月有些拿不定主意,觉得自己直接上楼有点不太礼貌。
但听孟舒淮刚才的声音确实不如往日清亮,她又怀疑是不是孟舒淮身体不适不方便下楼。
她摇摆再三,最后还是捧着料理台上的药片迈上了台阶。
这楼上被一条走廊分隔成两片区域,右手边空出来一片会客厅,再往里是半开放的书房和?阳台。
左手边摆着一架三角钢琴,往后?是z字型的回廊,孟舒淮的卧室应该就在那里。
江泠月往钢琴边上走了几步,试探着往里问?了句:“你还好吗?我在外面等?你吗?”
里面的人却?直接道:“进来。”
她低头看看手里的药片,想起那句经?典名言。
来都来了。
江泠月迈步走进回廊,眼前两扇深灰色的对?开门此?时正虚掩着,门缝里一片黑暗,仿若猎食的野兽张着深渊大口?。
她轻轻推门,室内并没有开灯。
眼前的房间比她想象中大很?多,窗帘未合,几面落地窗透着室外的光,里侧浴室门开着,散着一点湿热的水汽。
她进来第一眼并没有看到孟舒淮,是听他说话了,她才在黑暗里分辨出他的方位。
落地窗与落地窗的连接处有一小片墙体,阴影处摆放了一张单人沙发,一旁落地灯没开,灯下边几上还摞着一叠厚厚的文?件。
孟舒淮就靠在沙发上,整个人都被黑暗笼罩着,只能依稀得见?他单手扶额的轮廓,看上去很?不舒服的样子?。
江泠月拿着药上前,关切问?他:“是着凉了吗?”
孟舒淮微垂着头,没说话,气息似乎比往日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