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耐心等待,等他回来,等他亲口告诉她孟舒澜说的那些都是假的。
他依然爱她,依然会?给她未来。
可是怎么?心会?痛?视线会?模糊?会?看不?清脚下的路?
她撑在沙发边,捂着心口缓缓跌坐在地?板上,以为蜷缩身体就可以缓解这剧烈的心痛,可那疼痛已经?随血液蔓延全身,每一次呼吸都会?带来一次折磨,她就快要在这样的折磨中窒息。
她想要打?电话?给他,哪怕只是听听他的声?音也好。
她起身翻包拿手机打?电话?,却又被平缓的忙音崩断理智的弦。
手机从她手中摔落,噼啪两声?磕在桌脚熄了?屏。
黑夜就这样悄无声?息降临了?,笼罩这个冰冷的世界,淹没?了?所有光亮。
水中月
年初七,江泠月恢复了剧院的排练。
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说,也不?问孟舒淮去墨尔本是为什么,照常向他分享自己的生?活,每天传达对他的思念,也坦然接受了他口中“出差”的说法。
她回北城之后去过一次景山,看望了孟爷爷和卢雅君,还给清漪带了礼物。
她将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排练之中,每天都让自己精疲力竭。
孟舒淮归期未定,她也从主卧搬到了客房,有些思念难以克制,有些心?痛也难以停止。
可她又舍不?得完全离开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她还要?等一个回答,还要?等孟舒淮亲口与她说未来?。
情人节那天晚上,陈墨礼特地提前结束了排练。
江泠月无处可去,出了剧院独自一人坐在后门的花坛边吹风。
身侧车流匆匆而过,像时间转瞬即逝。
她的视线停留在积水的路边,孟舒淮的车常在那盏路灯下?等她,后排的阅读灯总是常亮,他总是盯着平板目不?转睛处理工作。
她忽然记起来?那次和季明晟在这?里的争执,那应该是她和孟舒淮偶然的初见。
她怔怔地想,他那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靠边停车的呢?
是想要?帮她解围吗?
可她那时一定哭得挺难看的,她每次被季明晟威胁的时候,都哭得很难看。
就像现在一样。
路上的车灯有些晃眼,她匆匆抬手擦掉眼泪,不?想要?别人看见自己的狼狈。
但一偏头?,还是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景逸的出现毫无预兆,他的车停在孟舒淮常停的位置,车灯亮着,还没熄火,应该只是碰巧路过。
江泠月起了身,对上景逸关切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