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所言极是,”三皇子拍打着手中的扇子,刚想说话,就被门外的声音止住。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移到了门外。衙役在顾棠的示意下打开了门,这一开,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今日府衙竟然来了这么多位高之人。
可是他们并未准备离开,京城谣言酵已经三月有余,而且又是十多年前的案子,所有人都对这案子格外关注。
来者多是些中年人,这些人看起来满脸皲裂,身体瘦弱不堪。尽管他们再艰难,今日身上的衣裳仍是浅蓝衣服,那是他们在作画时所穿。
自林立言之事起,宸国的画师皆受到打压,起初是借画师作画弹劾为由关闭了大多数画馆,减少画师生存之本。
原本他们的遭遇不至于到如今的这副惨状,但各地方官员开始打压那些早些年与其有怨的画师,如此来画师们开始反抗,就此越演越烈,无数画师被驱赶,偌大京城再无一家画馆。
后来事情开始慢慢平息,先帝也只需有人记录这盛世繁荣,于是开始启用那些无任何过错的画师,召他们入京赐予画馆。
但这并不代表先帝对此有宽限,若是宣布画师可继续作画,无所约束,那么就等于承认了他所犯之错,如同谣言所说那样——枉为天子。
所以他设置了画馆立的约束,画师的选拔约束,层层过度的坷难下,画师并不能寻得生存空间。
而今林立言案被审,无数的爱画、作画之人过甚关注,渴望能够还林师盛名的同时,为他们的过去争一口气,为他们的未来寻一条路。
“要将他们赶走吗?”刑部尚书问顾棠。这突然而来的人让他有些措不及防,但想到身后之人,他隐约觉得此事也许是那位的意思。
顾棠看了一眼身后的位置,道:“罢了,既如此便让他们听听吧。”
人群并不吵闹,只是站在栅栏外往里看,肿红的双眼、捏紧的腿裤无一不显示出他们此时的激动之心。
而赶来的林雪瑾就站在这群人中。
她来得迟,赶到时门外已经站了一拨人,但是无人上前敲动门,只是站在门外一言不。
紧闭的大门让林雪瑾心急不已,于是提出上前撞门的意见。他们将目光放在她身上许久后,才听见人群里有人同意了她的建议。
于是,门被打开了。
她站在人群中间,从空隙里望内望。那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眼里,林雪瑾被惊得动不了身,甚至肩膀被撞到时,她也浑然不知。
她终于明白崔景为何会将自己绑走,原来是为了这一幕吗?
此时的沈鸣珂也看到了林雪瑾,可她的眼神并未在他身上停留。顺着林雪瑾的目光看去,沈鸣珂看到了那个身穿布衣的僧人。
可他只是片刻的时间,就将原本停留在林雪瑾身上的目光移回,像只是陌生人一样,只是在人群里偶然一瞥。
她的心情如何他不得所知,但沈鸣珂想大概此时的她是痛的,明明相隔几步,他们却向无法逾越的鸿沟。故人见面,却故作不识,很近的距离,却相隔遥远,远到无法触碰。
但此刻他更担心的是林雪瑾会站出来,若是她站出来,那么这件事或许就是一个很有利的事,但是他知道,温太傅并非真正的幕后之人,此次也不过是将人引出来的诱饵。
好在她只是停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