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她生产期间,当真出了何意外,那庄宜穗明面上的孩子就是贤王府唯一的子嗣,哪容得傅昀说罚就罚
庄宜穗这次就差告诉她,她将要作甚,可偏生周韫若找不到证据,还只得中了她的阳谋。
周韫心中恼得慌,恨傅昀给她添麻烦。
傅昀哑声。
周韫那些担忧没说出来,可她眉心的烦躁却委实甚了些,叫傅昀想说不知都不行。
他拧了拧眉“她费尽心思有孕,未必会对你”
周韫冷呵,示意他继续说,可傅昀却堪堪哑声,说不下去。
若说庄宜穗不会对周韫下手,他自己都不信。
这个时机选得太过巧合了。
周韫气罢,终于恹恹地耷拉下眼皮子,她自嘲似地说
“怪妾身没福气,许是老天爷都不过妾身这般得意,才叫王妃只请了爷一次,就赐了她一个孩子。”
这句话落,傅昀就不自觉拧起眉心。
他抬眸,深深了眼周韫,总觉得她这句话似在暗示着什么。
可周韫说完那句话,她就紧抿唇,似心累乏极,一句话也不再说,只在转身背对着傅昀时,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不管庄宜穗腹中胎儿究竟是真是假。
真也好,假也罢。
事到如今,她都只能是假的
翌日,傅昀离开锦和苑,辰时左右,时秋进来伺候着,将玉簪斜斜插进周韫的发髻,不由得低声问
“主子,王爷会怀疑吗”
周韫对着铜镜,拿着木梳,轻轻地梳着青丝,闻言,她稍眯了眯眸子,嘴角掠过一丝幅度
“哪容得他不怀疑”
皇室中人总多疑。
即使是傅昀也不会例外。
他只要觉得一丝不对劲,总会派人去查明。
时秋低声“那主子,我们”
周韫摇头“不必多做手脚,只叫人将正院的消息不动声色透露给前院即可。”
她对着铜镜中的女子轻笑着说
“自己查出的线索,才是最可信的。”
其余的,皆不过画蛇添足罢了,还平白惹人怀疑。
“可若王妃是真的有孕,那可怎么办”时秋有些担忧。
所有线索在事实面前,皆是不堪一击的。
时春进来时,刚好听见这一句担忧,她将粥放在一旁案桌上,轻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