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宜穗甚觉堵心,对于时春的伶牙俐齿,她不是第一次见识,却是头一次觉得这般烦躁。
眼不见为净,她打发了人离开,就散了请安。
刘氏出了正院,就见洛侧妃顿了顿,忽然转身又回了正院,她眸色稍凝,本要回院子的步子一顿,拐进了右边的小径。
秋寒纳闷,遂开口提醒“主子,快近午时了。”
她自是知晓这条路是往哪儿去,言下之意就是提醒,许是侧妃快要用膳了。
刘氏觑了她一眼,没说话,果然进了锦和苑,刚好撞到送膳过来的人。
婢女领她进去,就见说是身子不适的人漫不经心地倚在软榻上,身边婢女喂着葡萄,她垂眸不知在翻什么,姿态甚是自在。
刘氏稍顿,腹诽,这是连表面样子都不愿意做
周韫没想到第一个过来的会是她,懒洋洋抬了抬眸子,身子动都未动一下
“你怎得来了”
刘氏服了服身,周韫颔首,她被领到榻上坐好,方才笑着说“听说姐姐身子不适,妾身就想着过来。”
周韫被扶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耳垂,撇了撇嘴
“行了,别说这些场面话,有何事”
刘氏抿了抿唇,低声将早上的事皆说了出来,然后着重点出洛秋时回了正院这一点。
话落稍顿,周韫扔了小册子
“她们二人本就交好,如今不过想说些私密话,倒也没甚。”
二人交好
刘氏眸色稍闪,偷了侧妃一眼,就见她勾了勾唇角,心下一忖,有些明悟地舒松了眉头,笑着说
“姐姐说的有理,是妾身想岔了。”
这时,时春走进来,低声提醒“主子,该用膳了。”
刘氏忙站起来“姐姐忙,妾身先回去了。”
“不必了,一同用罢。”
刘氏愣了下,陡然眼睛一亮,服了服神“那妾身就叨扰了。”
傅昀回府时,就听说了府中发生的事。
他没在意周韫称病不去请安的事,毕竟周韫都寻了借口,没在明面上打正妃的脸,而是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眸,向张崇
“何时她与刘氏关系这般好了”
竟会和刘氏同桌用膳。
他还以为,依她不喜这后院的性子,恐是会和徐氏一般,拒绝和这后院的人来往。
张崇讪笑“这、奴才不知。”
傅昀嫌弃地了他一眼
“甚都不知,要你何用。”
张崇忙躬身告罪,心中却又泛起嘀咕,爷和侧妃待久了,倒是将侧妃这嫌人的口吻学了个八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