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这一动,周韫心中就横生了许多委屈。
她泪珠子涔涔地掉下来,她哭着说
“都怪爷”
“妾身差些就要死了。”
她说“妾身喊疼,爷都不在”
她好生疼,趴伏在姑姑榻前,都要起不来身,可若不是姑姑去唤他,他都不知晓。
他不知晓她疼。
傅昀没拦她,任由她发泄着,只在她要动的时候,按住了她的手,低声沉哑地说
“别动。”
傅昀搂紧了她,胸口一阵堵闷,却不知该如何发泄。
他半垂着头,轻敛眸,些许后怕和心疼混在一起,叫他身心皆有些疲惫。
周韫的声声控诉,他句句听进耳中,却一句皆反驳不了。
他明知她心中担忧,绝放不下贵妃,为何不陪她一起来雎椒殿
外间飘着雪,小径不知多滑,她如今无事,他尚可只是后怕。
可她当时不慎滑倒
傅昀倏地一顿,不敢再往下想。
他哑声说“是我不好,该陪着你。”
周韫动作一顿,堪堪停下手。
年宴,朝中百官皆在,太子和安王皆陪同圣上左右,纵使年宴无甚事,他又如何可离场
周韫知晓她在无理取闹。
可她控制不住。
她难得脆弱,忍不住依靠他,所以,她说“爷日后都得陪着我。”
傅昀稍顿,抬手轻抚她的青丝,低声应她
“好。”
夜色太晚,珍贵妃担心周韫的身子,愣是在大年三十的晚上将周韫留在了宫中。
周韫既留下,傅昀自也离不得宫中。
近晚,夜色浓郁得化不开,冷风吹动竹林沙沙作响。
雎椒殿中。
珍贵妃靠坐在榻上,待见茯苓端着药走进来,她抬手抚额,轻咳着问
“韫儿可睡下了”
茯苓点头,又一脸担忧“偏殿熄了灯,娘娘,您如今还不休息,若是叫姑娘知晓了,岂不是叫姑娘担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