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至少不会落得这样地步。
她想不通,不过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只那点子微薄的血脉罢了,怎得就能叫大哥重视至此,宁愿同她这个亲妹妹断绝关系,也不愿叫她受半分委屈……
凭什么?!!!
她膝行上前,只是还未触及裴西岭的衣裳边,就被嬷嬷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了回去。
裴芙这才感受到了灭顶的恐慌,始终挣扎着想要接近裴西岭,却被有了防备的嬷嬷们使劲儿制着,只能绝望地被拖着往外走。
“我是侯府大姑娘,我是你唯一的嫡亲妹妹,你怎能这样对我?!父亲母亲去世前你在他们床边应下的都不作数了么,断绝关系,断我夫君前程,你就是这样照顾我的么?!!”
见她还有脸提起老平阳侯夫妻,裴西岭的眼神更冷:“父亲母亲若知晓你做得如此畜生事,九泉之下也要爬上来怒责于你!”
裴芙眼中不甘与怨恨愈甚,她只能挣扎着转向裴羡:“羡丫头,姑母错了,你不也没有出事么?你原谅姑母吧,不能断绝关系啊,你帮姑母求求情——”
她话没说完就和潘宝珠一起被嬷嬷堵住了嘴,任凭她们如何痛哭挣扎,都被大力嬷嬷拖了出去。
眼下的裴芙母女,不可谓不惨。
赵瑾偏头看了眼裴西岭,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角度的原因,她只能看到后者冷峻的侧脸和似乎毫无波动的眼神,却不能透过这些,看到他的真实情绪。
她转过头,面无表情的最后看了看满脸是泪,哭的不能自已,似乎真心悔过了的裴芙。
惨是惨,她可不同情。
若非她早盯着裴芙母女,顺藤摸瓜查到了黛莎,及时应对,那今日遭殃的就是裴羡,届时裴芙可不会同情她女儿半分。
反而会洋洋得意,落井下石。
在这名声清白大过天的古代,毁一个姑娘家清白已经是极歹毒的恶意,那段卓是个什么名声她也不信裴芙不知道!所以便是裴芙被休,她也不会同情于她。
受害者幸运没有受到伤害,却不是施害者逃脱惩罚的理由。
若非顾及到裴氏女的名声,今日躺在畅和园床上的,就不会只是一个丫鬟,而是她潘宝珠!
经此一事,赵瑾也算想明白了。
她从前顾及同为女子,不愿用这般阴毒法子使在她们身上,可旁人对付她们却从未有此顾及,怎么丧良心怎么来。
既如此,她便如她们所愿!
裴芙母女被拖出去后,裴西岭还是一言不发。
裴羡最先道:“左右我无碍,姑母也是父亲唯一的嫡亲妹妹,父亲如此……不伤心吗?”
裴西岭闻言抬眸:“做错事便该罚,无所谓伤不伤心。”
裴羡点了点头。
裴欢颜左右看了看他们两人,愣了半晌:“这不是她们罪有应得么,有什么可伤心的,父亲可不是那样拎不清的人,能为那两个畜生一样的人难受!”
裴羡唇角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你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