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几乎都被李伊屠尽了,所以此时屋内的惨叫声显得尤为刺耳,不过聪明的狗哥指挥着狗子们引吭高歌。
随着屋内惨烈的叫声,狗子们的歌声也跟着起此彼伏,时而高亢,时而低沉,可也就它们几个敢这么唱,全村的狗都被吓得尾巴缩在屁股缝里,弯曲着四条腿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站在狗群前头的果果还纳闷呢,它们咋不跟着一起唱,是狗哥调起高了唱不上去么?
再瞅瞅旁边的阿生,糊糊和醒醒,看人家那高音转合,那切口换气,那真假音配合,旁边的白富美也看愣了,自己这三个臭小子唱的是真好啊。
完美的压过屋内杀猪的叫声,毫无违和感。
天空微微露出鱼肚白,主人杀的也差不多行了吧?狗哥大爪子拍拍门板,里头那三个人已经喊不出调调了,哭喊的嗓子就好像被李伊踩在砂石地上摩擦过一样。
门板被人从里头慢慢推开,两个像失去了后腿的癞蛤蟆一样的人拼了命的往外爬,嘴里发出像烤肠平时拉肚子才会发出的噗噗声。
看来声带被李伊给薅出来了,狗哥一脸同情看着两人疯狂往外爬,地上留下四条血痕,带着一股子铁锈和尿骚味。
这是村长媳妇的一双好儿女,曾经无数次在学校里搞校园霸凌,仗着没人敢管无法无天的小霸王。
学校到家里的那条必经之路上因为这对姐弟,李伊在这条路上丢过两颗牙,无数鼻血,几乎每天身上都带着不同程度的脚印。
全靠附近有条小溪流,李伊都要在这里尽可能的清洗干净,重新换上灿烂阳光的笑容忍着疼痛蹦蹦跳跳的回家,因为妈妈在家,她已经够苦了,李伊不想让她难过。
但有一次李伊实在是瞒不住了,因为她被这对姐弟扔进学校的旱厕里,那种露天的只有个棚子,没有马桶没有蹲坑只能踩着左右两块木板子的农村旱厕。
微微低下头,旱厕下头一层绿头苍蝇会随着排泄物的掉落嗡嗡的飞起一大片,露出下面蛄蛹着的密密麻麻的白蛆在一片恶臭橙黄的排泄物里钻来钻去。
就这样一个一到夏天必须捂紧鼻子才敢进去的旱厕,幼小的李伊疯狂哭喊着被这对姐弟带着一众熊孩子一路拖拽。
顺着宽大的木板缝隙给扔了下去。。。
李伊还记得自己当时不敢张嘴,无法呼吸,眼睛被刺激的狂流眼泪,粪水淹到小腹上方。
庆幸前两个月的时候这里掏过一次大粪,如若不然,小小的李伊大概率会淹死在这里。
当时这对姐弟居高临下看着李伊,笑的腰都抬不起来的样子至今仍历历在目。
李伊不知道在粪坑里撑了多久,但她知道自己必须撑下去,自己如果死了,妈妈根本活不成,她会疯掉,真的会疯掉,李伊从小就知道在村子里一个疯掉的无人可依的女人,下场会比死在粪坑里还要可怕。
后来在一个女人惊恐的尖叫声中李伊终于被人发现,但夏天的粪坑过于恶心,没有人肯下去打捞。
但不能再拖下去了,里头氨气过重,小小的李伊当时是靠着抓着一块木头撑着尽可能的抬起头,但也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眼看着抓着木头的那只小手逐渐滑落。
关键时刻是小老头,他刚巧给村民看完病路过此处,推开层层人群,一看到里头还有个孩子。小老头连鞋子都来不及脱,毅然决然跳进粪坑把李伊背了上来,也是从那天起,小老头不再是村里的村医,又将家搬往距离村尾十里地开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