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面对时鸢,就挂上一副担忧的神色:“你还好吗?”
“我没事的。”时鸢故作轻松,挽起她的手臂,“把他当作普通的老同学就好,没必要针对他,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闻妙歌不情不愿地答应了:“我尽量。”
成年人之间已经学会给彼此留有体面,时鸢推着闻妙歌回到餐厅,现陈朝予已经自觉搬了个小圆凳过来,在时鸢原本的位置旁边坐下了。
餐桌是标准的六人规格长桌,唯一的空位在时鸢正对面,与她隔着一整个餐桌的距离。
看来陈朝予打算和她挤在一起,时鸢踌躇片刻,向餐桌的另一侧走去。
所幸餐具还没用过,饮料她也一口没沾,应该不存在陈朝予洁癖犯了的可能性。
刚迈出一步,就又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时鸢。”
仿佛按下了一个开关,时鸢停步看过去,陈朝予身高腿长,坐在小圆凳上有些局促,却执着地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其中意味不言而明。
对视一瞬,时鸢看出了他眼里的坚持,为了不让局面变得更加尴尬,只好顺了他的意,顶着众人或玩味或不解的目光,拖着步子坐到他身侧。
陈朝予的位置非常巧妙,恰好把左手边的商敬言与她隔开。时鸢怀疑他是故意的,却没有证据,只能由着他。
好近。
有多久没有这样,和陈朝予坐在一处了?
他的手指停在桌边,几乎可以摩挲到她的手背,只要她稍稍偏过头,就可以靠在他的肩上。
从前的时光里,有无数次,他们的确这样做了。
时鸢的心脏不由自主狂跳起来,呼吸也稍显急促。
恰巧陈朝予将剥好的虾放到她碗里,动作熟稔自然,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他看出她在走神,眉心微微收紧,问她:“想什么呢?”
“没什么。”
时鸢匆忙低下头,咬了一口鲜美紧实的虾肉。
陈朝予的种种表现一如从前,根本看不出和她已经分手。
他在想什么呢?时鸢不明白。
不在班群里澄清事实,或许是觉得丢人,但眼下这种小范围聚会,承认了应当也没有什么。
她偷偷瞟他一眼,结果又被抓个正着。
“吃饭。”
语气完全听不出责怪的意思,反倒暗含着不易察觉的纵容。
时鸢只好收回注意力,欲盖弥彰地加入另外几人的闲聊之中。所幸陈朝予本就话少,安静地坐在那里,也并不影响渐入佳境的气氛。
酒足饭饱之后,时鸢感觉吃得有些多,便趁着众人切蛋糕的工夫,主动进了厨房帮忙收拾,顺便躲陈朝予远一点。
外面传来了笑闹声,足以掩盖厨房里的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