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文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冷笑了一声,“妈,我是去上班的,就和你儿子一样,人家那是正经单位,不是什么乱、搞。”
“至于晚饭嘛……就让松文继续去您家吃就得了,反正你和爸也是要吃晚餐的,既然这样,松文,之后你记得给妈妈这边交一份伙食费知道吗?”
王松文心里正乱,听着方文文对自己说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他连忙点头应承下来,谁知这一举动又被蒋胜男抓住了把柄,她恶狠狠地望着方文文,“我自己的崽到我家吃饭,要交什么伙食费?你是不是存心想挑拨我们母子之间的关系。”
如果是之前的方文文,在听到这话之后免不了要和蒋胜男大吵一架,说不定还要拉着满脸不耐烦的王松文过来评评理,但现在的她到底是不一样了。
方文文只是微微勾了勾嘴角,像是在向蒋胜男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一样用一种轻却能让在座的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妈,是你告诉过我的啊,‘老人家有几个油水可以给你们刮’,现在我和松文都上班了,自然不能让你们吃亏的对不对?”
方文文说完,不等蒋胜男反应,就已经利落地站起身,还不往顺手把桌面上的碗一把抄在手上。
蒋胜男见状不对立刻往后倒退了两步,结果惹得方文文轻笑着摇了摇头,“妈,你这是做什么?我像是那种不忠不孝的人么?”
方文文说完,再也不理客厅里的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厨房。
晚餐的餐具很简单,不过就是一双筷子,一个碗的事,所以方文文也飞快地洗好了碗。
知道那对母子肯定有话要说,方文文也懒得再去他们面前刷存在感,于是她又悠哉游哉地甩着手进了浴室。
只是这次蒋胜男已经没功夫再去管方文文有没有把水珠子甩到新房金贵的木地板上了,儿子过去一周的行踪成为了她现在唯一关心的重点。
在确认方文文已经开始洗起澡了之后,蒋胜男一个箭步地把王松文抓到了离浴室最远的阳台,压低声音问:“你这个礼拜都去哪里吃饭了?”
提到这个话题,王松文明显有些不自在。
他敷衍地冲着自己的母亲摆摆手,语焉不详地强行解释道:“没去哪儿,就去同事家吃了个饭喝了点酒聊了聊。”
蒋胜男最怕的就是男人喝酒,毕竟自己家里那个老公就是一喝起来百事不管的货色,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也这么有样学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你个死仔!你要气死我啊。”
蒋胜男恶狠狠地抬手,作势要打王松文,却又在巴掌碰到王松文的瞬间卸下了力道,“我真的服了你了,算了算了,你自己的家事我懒得管,也管不了,你们两个自己过吧!”
原本是来给方文文找晦气的蒋胜男不仅没有重整家风,还让自己碰了一鼻子灰,连带着儿子都看上去没那么顺眼了。
蒋胜男是过来人,自然知道男人能连着一个礼拜不出回家吃饭是因为什么,但现在遭罪的到底也不是自己,她也懒得去插手管教自家孩子。
毕竟是她方文文放着闲散的全职太太不当,非要去赚钱搞独立,看不住男人能怪谁?
想到这里,蒋胜男矜娇地扭了扭脖子,把自己的小挎包往身上一背,也懒得再等方文文洗好澡出来打招呼,就这么施施然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