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第一次。以前最多出差半个月,蹲现场这种事情让小朋友去就行了。实在是这个项目太大,加上最近市场太差,自然而然就卷起来了。”盛以晴坐在地上装箱,头也不抬。
他唔了一声,又摸出笔记本电脑点开那封邮件,手指轻轻敲着桌面:“那我这反馈什么时候给你?”
盛以晴忽然抬头,“说实话,你觉得我们住一起好,还是分开住好?”
陈撰刷着那个表格,弯弯嘴角:“想听实话?”不等盛以晴回答,他又笑:“你肯定想听实话。”
“你快说。”
“实话是,爱是真的爱,但想一个人待着也是真的。你看你昨晚焦虑到觉也睡不着,看来是真不想和我住一起。一想到要割地赔款,你这恐惧比我多多了。”
盛以晴一脸心虚低下头,连忙装忙碌。
他睨她一眼,走到她面前蹲下:“所以知道要出差,是不是反而松了一口气?行啦,等你回来,我也装修好了,到时候我们各自住各家,我平日自个儿乖乖待着不打扰你,每天等你忙完了,就来找你睡觉,睡一辈子,好不好?”
“哎呀你话真多!”盛以晴瞪他一眼,将箱子重重的扣上。仿佛不解气,又起身推了他一把:“还有,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睡,谁要和你睡!”
这么说完起身进了卧室,将门重重关上。陈撰一愣,不知道这个女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过了几分钟,只听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
“我脱完了。你还不来?”
男人要靠婚姻改变阶级,脸是最基础的敲门砖
美无限的业务除了包括各种医美激光器械,还包括医用面膜以及注射产品。除了在上海有个研发中心,其余的合作工厂也在上海周边。盛以晴的尽职调查工作除了美无限的公司总部,还需要去周边工厂,当日往返,舟车劳顿。出差半个月,比在北京忙碌许多。
这个项目的尽调工作比他们想象中繁重,最后谢总做出指示,让盛以晴再招几个临时的实习生应付。因为时间紧张,加上工作繁重,实习工资也比市场价格高了不少。是以这几日,盛以晴的邮箱陌生邮件不断,邮箱后缀不是清北就是藤校。
这半个月陈撰一直住在她家里,白天忙着装修房子,好在房子买了意外险,加上保费,损失不算严重。
陈撰每天会给她发送装修的图片,甚至连买家具、挑选墙纸,乃至什么款式的门把手这样的事情都得问一问盛以晴。
盛以晴太忙的时候没空回复,他也不着急,等到了晚上,她做了答复,他才下单。
一开始她有些不习惯,好像两个人的事情揉在了一起,她莫名需要为他的事情操心,但这么几次之后,她又觉得挺好,大概人活着,也就是为了这些零零散散的牵挂,牵挂多了,也就觉得人生有意思起来。
陈撰会在每天晚上和她打一次视频。哪怕自己的房子装修完了,他这么喜欢极简风格人,还是硬要住在她那毛茸茸的家里。盛以晴问过原因,他只对着屏幕里的她笑,微信视频的画面给人加了一层柔光滤镜,以致于每次视频的时候,她都会觉得陈撰看她的眼神温柔要滴出水来。
他这么笑着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声反问她:“你说呢?”
北京的温度降得很快,等到十月中旬的时候,树叶纷纷变黄,甚至怕冷一些的人,都套上了轻薄的羽绒服。而1300公里之外的上海依然是浓浓秋意,拉开窗户就能看见陆家嘴的夜景。
盛以晴洗完澡躺在床上刷微博的时候才想起来,噢,秋天来了,秋恣宁要过生日了。
给秋恣宁买礼物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因为她什么都不缺。想要的东西自己能买,不想要的东西品牌也会送。
去年生日秋恣宁送了她一只argie的云朵包,她若要回赠,也得是一个价值相当的,且秋恣宁感兴趣又还没来得及买到的东西。
好难。
盛以晴叹一口气,又见邮箱震动,不过一小时,又来了好几封简历,盛以晴随意点开了一个,只见这名字实在有些眼熟,图片里的男孩眉清目秀,成绩尚可,只不过学校一般——
噢,盛以晴想起来了,是他。先前也给合盛投过简历。
目光又落在了他的名字上:“陈子昂?……陈子……”
靠!
不会是他吧?!
房间里乱糟糟的。角落里的快递堆积了两三天。
秋恣宁放下外卖盒,有些烦躁,翻出一把剪刀,蹲在地上,将快递盒一个一个划开。临近她生日,加上双十一预热,无论是公司还是合作的品牌,提前一个月就开始陆陆续续给她寄礼物。
陈子昂当时还好奇,“怎么最近快递这么多?”
秋恣宁轻描淡写:“噢,有些是合作方送我的生日礼物。”
彼时陈子昂的表情十二分惊讶,他举起手中刚刚拆开的礼盒,墨绿色的盒子,打着翠绿色的丝带,又问:“这些应该都很贵吧?”
秋恣宁皱了皱眉毛,“还行吧?三四千?”随即耸耸肩:“不过这个套装我早就有了,他们送了我也只能囤着。没啥意思。”
当时的陈子昂低头不语,那天晚上,他将所有的快递盒都拆了,又将客厅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第二天上午,他起床,将那些空快递箱踩平了叠整齐用绳子捆住,卖给了楼下收废品的阿姨。又将买到的25元6角转给了还在睡梦中的秋恣宁。
然后,他收拾了自己的几件衣服,给秋恣宁发了一条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