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颐一的惊讶中,路霁安继续道:“后来祖父曾三番五次进宫与贵妃娘娘谈及此事,但贵妃对你的事很少插手,自然不会轻易同意,所以还是没有结果,只是祖父一人在唱独角戏罢了。”
“不过此次来了西北,我动摇了之前的决心,我知道,我对你,对你是不一样的。”
他攥了攥拳,心像是要蹦出胸腔一般,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
“所以这一次,我向祖父说明了我的心意,想让他促成我们的姻缘。”
此刻的秦颐一已经顾不得身上的不适,只觉气恼,他凭什么在背后搞这么多动作,凭什么想要主宰她的婚姻。
她愤怒地想要起身,却因无力又被路霁安拉回怀中抱紧。
只听男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别急。在那次威胁你后,我不久又收到了这封信,祖父说,贵妃不同意这桩婚事,他或许无可奈何。”
“这时我才知道,很多事情是我无法做到的,比如想要得到你,又比如此刻想要救你出去而我却只能陪你等死一样。”
“曾经我不在乎这一切,不过是得过且过,没有任何事值得我放在心上,自然我也认为,只要我想要的,费劲手段和心机,我都会想法设法的得到。”
“直到在你这跌了跟头,我当然可以直接将你掳走,将你囚禁起来,但我知道那以后的你,不再是昔日那个耀眼夺目的小公主,你将不是你,也将不是那个我非你不可的那个你。”
路霁安絮絮叨叨地说着,秦颐一听着听着,心中五味杂陈。
只听路霁安又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但是我还是不想轻易放弃。”
“今日想与你说的话,本来在这样的状况下我不打算说了,可既然都说了这么多,那也不在乎这几句,或许今日一过,日后就没机会了。”
越说,路霁安越喘,静静聆听的秦颐一同样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只因这地窖内的空气渐渐不够了。
“别说了,有什么话,我们、我们出去再说。”秦颐一喘着气道。
“我知道祖父想让我娶你,不过是钳制我的一种手段,因为他了解我,一旦承诺,便终生守约。明知这是一个控制我终生的圈套我还是钻了进来,只因为我很想很想陪在你身边。”路霁安不听秦颐一的劝,自顾自说着,像是想将这一辈子的话在今日说完一般。
“我也不知是何时将你放在这般重要的位置,或许是第一次见面,见你高高在上讨好嫡姐的时候,骄傲耀眼;又或许是这次的西北之行,你一心一意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之时,你身上的东西,都是我想要却从未拥有的,我时常在想,是否只要拥有了你,我就什么都有了。”
秦颐一想起路霁安对自己说过的过往,鼻尖酸涩。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也知道你想为天下女子争一份前程,这一路艰难险阻太多,我愿意做你的那把刀,为你杀出一条血路,在所不惜,只要你陪在我身边,就行。”
路霁安闭着眼,逼着自己将这些从未说过的话一一道出。
“我知道自己不够好,但我会努力。不过,或许没有以后,我也不会再烦你。”
本就寂静的地窖内,在路霁安的话音落下后,更加寂静无声,只余两人有些重的呼吸声响在地窖内。
秦颐一听得心酸,时常将自己伪装无懈可击之人,心里却是这样的自卑。
路霁安将本就准备良久的话一股脑说出,心中像是彻底松懈了一般,只觉轻松无比。
想着又是一次拒绝,路霁安嘴角扬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