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嘉没有回,只是暗灭了屏幕,沉默了会儿,她说:“不知道。”
“大概吧。”
在住进疗养院的第一天,霍曼斯医生和林沉展开了一次心理咨询。
“林,很高兴你做出这个决定,放下工作,真正地重视自己的健康。”
“我们来聊聊你最近的情况,解离的症状还有发生吗?”
咨询室的灯光是很温暖的颜色,林沉愣愣地看到他们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林沉垂下眼,不知是害怕,还是逃避。
他不再看向丛嘉。
“我知道。”丛嘉平静地说:“这件事情我可以相信你。”
丛嘉走进他,将戒指不轻不重地扣在桌面上。
“咔哒”一声轻响。
她轻轻地说:“但别的事。”
“林沉,你在骗我。”
有很长一段时间,屋里不再有任何声音。
窗外的不知什么时候变大了。
丛嘉看着林沉的发顶,一字一字地重复道:“林沉,你在骗我。”
林沉依旧没有抬头,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丛嘉”
他的声音轻得像是来,扫开碎小的物品。
透明的指环藏在角落里,默默无闻的,就像它的原主人,总是隐蔽而安静的藏起所有。
在分手的那天,丛嘉将过去林沉送自己的贵重物品都整理好,直接邮寄到遇南公馆。
唯独这枚戒指怎么也找不到。
原来,是被自己塞到这个包里了。
仿佛有一簇火苗被扔进心里,窗外的风吹动着,鼓舞着,将火苗越吹越剧烈,凶猛。
丛嘉深深吸了口气,走到隔壁的房间,敲响了周回雪的门。
“嘉嘉,你醒了啊?怎么了?”
“是不是林沉带你来的?”丛嘉问。
周回雪愣了两秒,干脆地承认了。
“对。”她抿了抿唇:“嘉嘉,我下飞机联系不到你,所以给他打电话问了问。”
丛嘉想到昏睡之前,朦胧中看到的人影:“他跟着来了吗?”
“是的。”周的病情,一声不吭地离开,觉得自己很伟大是吗?”
沉默了半晌,林沉压抑地说:“我没有那样想。”
“那你是怎么想的。”丛嘉深吸了口气:“你从来不说出你的想法,你从来就是这样。”
她看着林沉,倔强地说:“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的离开是为我好?”
“”
“看来是了。”
“林沉。”丛嘉用很低很低的声音说:“你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