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血脉心自相连
同血脉心自相连
日子如流水般,胡婵在余唐光府上住了几日,才有机会陪同他出门。
余唐光身子好了大半,已能行动自如,这日正是去那大营。
来到大营,胡婵屏气凝神跟在余唐光身后,不敢抬头。
“莫怕,没人会注意到你的,何况你着了男装,看不出来的。”余唐光回头笑道。
胡婵点点头,她倒不是怕被人认出是胡继宗的女儿,只是害怕见到胡继宗本人。
余唐光走得很慢,周围来往的军兵见了他皆肃然而立,待其走远后才各行其是。
进了议事厅,胡婵紧张地四下看看,却没发现胡继宗,只见正首坐着一个脸膛黝黑的将军。
“见过武总督。”余唐光上前行礼。
武总督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满地四下看看。“你们胡大人真是贵人事忙,架子也大得很。”
一旁的糙哥听了张了张嘴,没说什么便站立一旁。武总督身后也站着一员大将,见了此景眨巴眨巴小眼睛,也不多话。
“胡大人想来还在路上,近日来为倭寇之事日夜操忙,也是事多。”余唐光说了句实话,胡继宗确实是为倭寇之事操忙了些,但今日也确实是想给武总督一个下马威。
武总督是当朝重臣,手底下管着江浙闽三地,是胡继宗的顶头上司,但却动不得他。
胡继宗早些年也在浙江任职,因政见不合,没少被武总督穿小鞋。直到攀上了严首辅这棵大树,才算是能自己做主做些为民谋福之事。
“哈哈,武总督大家光临,下官有失远迎,该打该打。”人未到声已至,胡继宗朗笑着从外走进来。
胡婵紧张地抬眼看去,胡继宗却并未往这边看,只笑着上前。
“看胡大人说的,本官只是例行公事,前些日子在福建一带,今番得了上头的命令,才赶到浙江。”武总督似乎换了个人,对胡继宗极是友善。
能在官场混得下去,首要一条便是要学会心口不一。私底下有再多的龌龊,表面也要维持最基本的和谐。
武总督和胡继宗能做到高位,此功力必不可少,糙哥和余唐光再有能耐,不谙此道,就是给人做矛头枪的命。
胡婵看糙哥和余唐光两人一脸不屑,就知此二人是榆木疙瘩。余唐光还好,再是任性顶撞上级,也有胡继宗这个爱才之人护着,可糙哥遇上的是武总督这般嫉贤妒能又贪功之人,自是没什么好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