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就算的事,还得看缘分。”顾严回答的相当模板式。
温荷又朝时誉招手:“誉誉,别站着呀,快过来坐。”
时誉也对姚阿姨微笑一点头:“姚阿姨好。”然后过去挨着温荷坐下,顾严坐在了他另一边。
今晚就他们四人吃饭,是姚阿姨吩咐大厨特意招待的,倒确实有好几道菜是时誉爱吃的。时誉虽说不挑食,但也有偏好。
铁板牛肉,炸鸡翅……竟然还有酸辣粉!
时誉询问的看向顾严,顾严抬了抬下巴,那意思:看,没骗你吧。
“行了,人到齐开动吧。”温荷说着,拿过手边的白酒给姚阿姨倒了小杯,又给自己倒上,侧头问,“要试试吗?姚阿姨自己酿的,口味很纯正。”
“妈,别了,你们自己喝吧。”顾严说。
“我知道你不喝酒,我问誉誉呢。”温荷笑着眨眨眼。
“他……”顾严还没替他拒绝,时誉主动把杯子递了过去。
“谢谢阿姨。”时誉朝顾严得意的挑了挑眉眼。
好久没吃这么合口味的菜了,时誉吃得很欢,不知不觉一杯酒已经就着菜喝光了,温荷在旁边瞧着,顺手又给他满了一杯。
“话说,阿荷呀,”姚阿姨说,“那时候你们不是打算让小严念金融的吗,怎么忽然转到法医去了?医学院的就业方向也有很多,怎么偏偏是法医呢?不是说法医不好,我就是好奇,你们夫妻俩的人脉也不在这方向呀?”
“说起这个呀。”温荷噙了一口酒,咽下,食喉滚热,长叹了口气,像想起了过往,最后却落成了一句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平安就好。”
连时誉都偏头看了过去。
姚阿姨正想继续问,顾严主动接了话。
“我来说吧。”他放下筷子,微微往后靠了靠,“我妈是担心在我面前重提当年的那件事情,我会有阴影。”
“就是小时候有一次,遇到逃窜的歹徒,被顺手抓住当了人质……”
话没说完,姚阿姨倒吸一口凉气。
时誉也停下了动作,睁大双眼去看他。
顾严如今说起来像在讲别人的故事:“当然是没有出事的,被救下来了,只是……”
他脸上显出肃然之色:“为了救下我,那名警察牺牲了。”
姚阿姨一个大喘气:“原来……还有过这经历呀。”
顾严又换了温和的神色,笑笑说:“是的姚阿姨,那年正好高三,这事儿对我影响确实大,后来做了心理干预。再后来我的想法就变了,所以高考就换了志愿。”
“是呀,当时真没把我给吓死。”温荷说,“你说要有个什么意外……呸呸呸,平平安安平平安安。”
“那后来呢,歹徒抓到了吗?”姚阿姨问。
事情早已过去很多年了,温荷却仍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唉,当然是抓到了的。我们想去感谢,但警方不透露信息,就说转达就好。好像是担心歹徒去报复警察家里人,这倒是能够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