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被闷死的人把脸拔了出来,无奈长叹道:“好好睡觉行吗?我明天还有几台手术呢。”
搂抱着她的人静默了片刻,却更加粘粘乎乎地哼唧道:“我睡不着,我不可能睡得着……”
杨素闭了闭眼,破罐子破摔道:“随你。”
话音刚落,身子就像被狂风吞卷了过去一般,而随着欣长的身影翻上来,密不透风的热吻也侵袭而来……
杨素刚结束一台手术,疲累地边走边揉捏着后颈,正要穿过住院大楼大厅上方挑高的空中连廊时,一低头就看到了自家师哥。
只见陶寅像只孔雀,一路开屏着从大门外进来,把个原本忙碌又气氛凝重的大厅,生生演变成了时装红毯秀。
她停了下来,靠着玻璃围栏往下看,心痒至极地,很想把手上喝了一半的矿泉水,浇到他头上去。
不过一想到他睚眦必报的恶劣本性,还是硬生生忍住了。
没想就这么一个停顿,走路带风的陶寅,像某种凶禽一般,很是敏锐地猛地抬头看了过来,一眼就把正想往后缩的杨素定住了。
陶寅冲她点了点手指,意思明显地让她去找他。
杨素仰头长叹,暗恼自己为什么要停下来看他?
这条连廊,因为有三层楼高,平常进出很少会有人抬头来看,她也是一个月不会来走几次,怎么就偏偏让他给逮住了呢?
真够倒霉的。
杨素缩肩弓背的敲门进去,陶副院长一边站着脱外套,一边低着头翻桌上的文件,一副压根没空抬头看她一眼的架势,让她都不敢出声打扰。
等他坐下,又龙飞凤舞的连签了五份文件,那潇洒利落的精英范,差点闪瞎杨素的眼。
“师哥……我等会还有个碰头会,您叫我来,是有什么事要交待吗?”杨素像所有怕领导的胆小下属一样,无论是说话还是姿态都小心又狗腿。
陶寅依旧头也不抬,边忙着手上的事,边偏头轻哼了一声,说:“我刚从你男人那边回来,他让我旁敲侧击的问一问,你这几日心情如何?对他有没有什么想法?有没有可能又想抛夫弃子?”
好一个旁敲侧击,你这是就差敲锣打鼓,站大厅去高声吆喝了吧。
杨素不太想在工作时间谈自己的私事,便无奈笑道:“这些我回去会跟他说的。”
陶寅终于抬头了,用笔敲了敲桌面,干脆利落地说:“你要是会跟他说,还用得着让他捏着我的奖金,逼着我来问你?”
杨素立时陪笑道:“我现在就跟他打电话,这事就不劳烦师哥你了。”
陶寅身子往后一靠,冷眉冷眼道:“你这一个电话过去,等新医院落成后,我那办公室的门牌上就会多一个‘副’字。师妹,你师兄胸无大志,只想当那呼风唤雨的大医院院长。所以,谁要是不让我痛快了,那我肯定也不能让谁痛快,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