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知懿转了下眼睛,顺势多出几分折腾人的坏心眼:“怎么,你还打算来捧场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哦,我们校庆的门票昨天晚上就售罄了。”
男人深邃的眼眸隐在镜片后,黑瞳盈上零星碎光,让人辨不清是窗外折射进来的,还是别的什么。
他很少见她穿古典舞的演出服,除去照片和视频,这还是头一遭。
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沈枢不紧不慢道:“那你猜,如果我捐一栋楼,有没有荣幸坐在第一排正中央呢?”
乔知懿嘴角一抽。
万恶的资本家!
就会拿那点臭钱给自己谋福利!
懒得搭理他,她干脆扭过脸,岔开话题:“不是说要参加慈善晚宴吗,我的礼服呢?”
习惯了她的脾气,沈枢熟稔道:“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大概还有十分钟就能看到。”
总算是听到个好消息,乔知懿眼前一亮,心情舒坦多了。
十分钟后,车子稳稳停下。
透过车窗玻璃,一眼便能看见奢牌专柜里严阵以待的sa。
“你先进去,我接个电话。”沈枢道。
“好喔。”见着甜头,大小姐也懒得挑刺,兴冲冲地走下车。
店里的sa也都是人精,殷勤地将几件候选礼服送上来,与它们一同出现在眼前的,还有几套用来搭配的珠宝饰。
有脸熟的销冠主动上前介绍,怕贵宾嫌麻烦,还特地找了个和她差不多身形的模板帮着试衣服。
乔知懿手里端着咖啡,对此倒没什么太大的反应,甚至乐于闲散。
“一个人来恨不得八个人伺候,乔知懿,你架子还真大!”
一阵凌厉的阴阳怪气声突兀地冒出,用词遣句恨不得把“尖酸刻薄”摆在标点符号里。
乔知懿扬眉,懒洋洋地回眸,看清来者后笑意不减:“你羡慕呀?这样,我分你四个。”
“谁稀罕你分!”
戴小暖踩着高筒靴走近,身穿一套珠白小香风,妆容打扮颇具韩范。
乔知懿努嘴,扮出小白花模样:“戴小姐可真是用心良苦,每次都想引起我的注意,可每次真的吸引到后就死不承认,你不会是暗恋我吧?”
戴小暖急了:“你胡说八道什么!谁会暗恋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家伙!”
“还有,你不会真以为和沈枢结婚后就能在北城横着走了吧,就你这样的,他怎么会真看得上,等两家的生意一结束,你还不是被抛弃的那个!”
“她能不能横着走不劳戴小姐费心,我会给她铺路。”
她话音刚落,男人清冽低沉的声线便由不远处传来。
乔知懿的目光越过戴小暖,毫无疑问地定格在逆光走来的沈枢。
他摘掉了眼镜,儒雅斯文被冲淡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不再受桎梏的倨傲漠然,混在他的周身气质中,哪怕一个字不说,上位者的威严也浸得透彻。
沈枢的五官介于浓与淡之间,鼻骨偏高,瞳色偏浅,于熠熠灯火下仿若琥珀,左眼眼尾落一颗泪痣,更添几分跃然纸上的鲜活。
两人的视线再一次对上,这次她没有躲,反而主动站起来小步跑过去。
不等沈枢开口,她便先一步道:“你再不来我就要被戴小姐欺负惨了!”
委屈巴巴的语调,声泪俱下的表情。
甚至刚说完最后一个字,还很合时宜的挤出两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