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姨多虑了,我只是想说,我有办法可解你之困。”
闵月冷哼一声,“说到底就是想哄我卖了铺子,换你定国侯府大小姐日后庇佑杏儿,对吧?”
她目露不耐,没想到,她还是高这丫头了。
左倾颜摇头笑道,“我庇护得了她一时,庇护不了她一世。今日月姨亲眼见我用针灸之术护住虫草的性命,若我愿将这门技艺教与杏儿,待她学成,便让她留在我的医馆里当大夫,您觉得如何?”
闵月诧然抬眼,“多数大夫都将自己的独门技法得比命还重,你要教给杏儿?”
“大夫们中祖传技法,是为了一脉传承。而我的技法本就是从一个游医那学来的,我答应过那人,要将针灸之术发扬光大。”左倾颜说起针灸时神色凛然,丝毫不像是玩笑。
“你要开医馆?”闵月心中忍不住一动。
“我买下城南的那些铺子,都是为开医馆准备的,若月姨觉得我的提议可行,我们可立契为证。”
“日后若是医馆没有开起来,或是杏儿没能从我这学到针灸技艺,铺子便重新归还到您的名下,此外,我再赔偿您五千两银子。”
左倾颜说这话时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不但要教会杏儿医术,还为她提供施展所学之才的地方,待杏儿成了一名真正的大夫,不但自己能挣钱,还能背靠定国侯府。
日后她若是成婚嫁人,也能挑个门当户对的,只要她不愿意,便不必困于后宅的心机算计中,不管在哪,皆可行医救人,施展自己的才华。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医馆没开成,她也能拿回铺子,回到原点,还能得到左倾颜的赔偿。
面对如此恳切而诱人的条件,闵月实在想不出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这丫头实在是狡猾,见她不为财帛动心,便将主意打到杏儿身上,这份心机可比她娘当年厉害得多!就杏儿那傻样,到了她手底下,还不得被人生吞活剥了?
见她心动又有些犹豫,左倾颜便知道这事成了。她缓了口气道,“月姨不如回去跟杏儿商量商量,毕竟学医辛苦,不可一蹴而就。若她自己不愿意,我们为她安排得再稳妥也是无用。”
这话说到了闵月心坎上,她面上的冷冽总算褪去,颔首道,“好,我回去与她说道说道,尽快给你回音。”
“月姨慢走。”左倾颜笑着送走了闵月,才转身快步入了侯府。
虫草虽被她堪堪保住一命,可后续的调理还有很多要注意的,也不知她现下如何了。
一进慕青苑,就见凛羽跪在门前,他沾血的黑衣还没换,反是双唇紧抿,红着眼她。
左倾颜心间猛地一沉。
脚步也不由顿住,“出什么事?”
“虫草不行了……小姐快进去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