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点在距离桂营不远的一处荒郊野地,两人都骑在马上,两两相立,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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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勉受不了北地的气候,虽还没有入冬,他就已经在军服外披了一层狐狸毛裘御寒,他长得高壮,可是和陆远山一相比较,却是老得厉害了。
天下以后还是年青人的了。
桂勉力不从心地想。
可是当了半辈子的云南大将军,桂勉兵多,底气也足,怒斥道:“你出尔反尔,我同你父亲定下的婚约,你说悔就悔。当我们桂家没人好欺负。”
陆远山冷冷一笑,“桂将军两番来我北地,有意挑衅。陆氏一忍再忍,此番本意真要分出个高下,只是如今外敌环伺,你我窝里争斗,伤及无辜,有什么意思。此次和谈,你若同意退兵,日后井水不犯河水,此事就算了了。”
桂勉脸色一沉,“哪里有这么便宜的事情,我好心好意地把女儿嫁给你,有意与你结盟,人却被送了回来,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你若是有意和谈,将冀中以西与我。你我再井水不犯河水。”
陆远山听他说话,目光却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列兵身上。他虽然孤身一人走到近前来,可是身后早已埋伏了军中好手,若是行事快,勉强能够应付他的列兵。
两人此时相距不过一匹马身的距离,陆远山又是一笑,右手猛地往腰后一摸,桂勉大惊,立时也去掏枪,陆远山手快朝着桂勉开了一枪,却没打中,因为他的手臂被桂勉的枪打中了,鲜血即刻直流了出来。
身后列兵立刻涌上前来,陆远山顾不得手臂痛麻,手扬马鞭,打向桂勉的右手,脚下狠命一夹马肚子,距离桂勉不过几尺,他左手拉出腰间长悬的银剑朝桂勉刺去。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急,桂勉只听耳边铁器铮然,身上毛裘已被刺破,一根银剑当胸穿过,裂帛一般,刺入皮肉与骨血。
陆远山的埋伏军冲上前来,朝桂军投掷了几枚手榴弹。
爆破接连作响,一片烟尘之中,陆远山骑马而走,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厉声哭叫,“爸爸,爸爸!”
他不禁回头望了一眼。
桂兆婕不知道是从何处窜了出来。
陆远山不能久留,猛夹马腹,狂奔而走。
桂兆婕今日偷偷跟着前来,本是听说要和谈,心里挂记陆远山,想来悄悄地瞧他,也好提前知道和谈接过,自己毕竟是和他拜过天地的,心想,他大概是真不能甩开自己的。
没料到,竟然看到陆远山一剑刺向了父亲。
桂兆婕跌跌撞撞地跑到近前,刚好接下从马上坠落的桂勉。
可是她一个女孩子哪里接的住桂勉,登时手脚一沉也跟着摔到了草甸上。
几个官兵七手八脚地要抬桂勉。
桂勉强撑着最后一口气,看了一眼桂兆婕,伸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发,却抬不了手,只说:“爸爸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