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靖看着头痛极了。
刘迅显然很吃这一套,让人引玥娘先去他屋里收拾行李,他自己要去与母亲请安。
“不急着去,”刘靖止住了他,把人先带到了书房里,“这玥娘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能带个女子回京来?”
刘迅不解道:“婢女而已,父亲为何愤怒?”
刘靖如何不愤怒。
“真是丫鬟也就算了,一看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刘靖气道,“你身边有这么一个人,还怎么给你挑一个出身好的妻子?”
刘迅摸了摸鼻尖,嘀咕道:“出身好的,轮不到我们挑选……”
“你个不争气的!”刘靖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两个来回,道,“刚才太子让你进宫去见皇太后,你知不知道这几天宁安郡主正在慈宁宫伺病?
你表现得好一些,能与郡主搭个话,自然而然就认识了。
往后再安排好些,你要容貌有容貌,要学问有学问,她才认得几个公子?
只要应对得当,不愁拿不下她!
你赶紧把那什么玥娘处置好了,不能有一点消息传出去,要不然,什么机会都没了!”
一颗豆芽菜
刘迅沉默着。
对父亲的这些说法,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只是不好反驳,便先闭嘴了。
刘靖看在眼里,语重心长道:“我是为了你好,官场拼搏不容易,没有一点儿背景想要平步青云,哪有那种好事?”
就像他自己似的。
外乡来的考生一个,若不是娶到了辅国公府的姑娘,以他的年纪与资历,凭什么能官拜鸿胪寺卿?
千步廊左右,五寺六部的一把手,要么比他在朝堂上多钻营个十几二十年,要么就是家学丰厚、有出色的长辈顶在前头。
可刘靖依旧有怨言。
老国公爷嫁女后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他这个女婿。
他今日的成就,全靠着自己的努力与拼搏,以及别人自发地看在徐莽的面子上给的助力。
鸿胪寺也是五寺里唯一的四品衙门,四品官员确实是出人头地了,但在京城这一二品大员不缺、皇亲国戚满街的地方,还是差了点意思。
倘若徐莽能多铺一铺路,他还能往前多走几步。
人的寿数有限,官场沉浮能有五六十年,已经是极其能耐了,多的是二三十年就退下来了的。
因此,年轻时的多走几步,在往后的岁月里能领先的就是金銮殿里的好几步了。
三孤、三公,那才是刘靖的追求。
如今倒也不是说一定没有机会,但原本能跑,却因徐莽的不重视而一瘸一拐的,刘靖想起来就窝火。
这也是他要让刘迅往上爬的原因。
当父亲的没走完的路,儿子接着走,一代人不行就两代人。
“宁安郡主是极好的人选,”刘靖继续告诫儿子,“封号是她自己的,皇太后宠着护着,除了当朝公主、王爷府里的郡主们,属她身份最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