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衲敏进得慈宁宫大佛堂,就是一副祖孙共宴图。太后见皇后来了,心里总算高兴点儿。又拉着皇后说了半天话,从雍正小时候说到弘历娶妻生子(高氏生子)。直到夜深,固伦公主抽抽搭搭的拽着奶嬷嬷来找,这才放衲敏回景仁宫。
淑慎公主在一旁冷眼瞧着,暗想:熹妃娘娘和太后的争斗,恐怕又要掺和进四福晋了!不知道她会靠向那边?这个皇额娘真是个钓鱼的啊!什么都没干,愣是能叫别人互相掐架,她自己躲在一旁看热闹!怪不得,皇上那么器重她!
新房之内,小月稳坐床头:额娘,我会照你的吩咐,好好争取我应得的一切的!透过喜帕下沿看看屋里摆放的箱笼、器物,小月淡笑,嫡女又如何呢?给你准备的嫁妆,不照样跟着我进了皇城吗?至于高氏——你要不惹我,我不介意做个贤德主母。你要惹我,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弘历喝的微醺,扶着小太监吴书来进新房。重华宫正殿,到处都是喜庆的红色。喜嬷嬷笑着迎上来,“恭喜四阿哥,贺喜四阿哥!”
弘历点头,“赏!”吴书来急忙示意身边小太监递过去几个荷包。几位喜嬷嬷一一接了,就引着弘历到床前,挑盖头,喝交杯酒,吃喜窝窝。诸多礼节,不一而足。
等众人退下之后,弘历笑着坐到小月身边,一只手托起小月下巴,端详半天,这才说:“福晋,今日辛苦了!”
小月扭过头,避过弘历眼光,淡笑,温和回话:“爷说哪里话。本就是该做的,谈什么辛苦!”
弘历点头,不错,虽说是庶女,但能多了皇太后支持,也算不错。更何况,这个小月,据说确实比富察氏小玉更美。娶个清清白白的庶女,总比娶个嫡女,然后天天担心头上帽子颜色强!
灯下,珍珠微耀,紫金长显,小月越发显得娇羞美艳。弘历有侍妾都三四年了,对男女之事,早就通透。对着养心殿后殿西五间里那些年轻答应、常在,不是他的人他都能有反应,更何况面前的是他的合法妻子。当下,便揽过小月肩膀,微微贴着福晋耳朵,吹口气诱导:“福晋,天色不早,咱们歇着吧?”
小月一笑,微微点头。弘历一看,更加欢喜。也不管什么夫君大如天的说法,不等小月伸手给他解扣子,自己先凑上来摘小月的发饰。
富察小月微一偏头,“爷,让妾身伺候您吧?”
弘历摇头,“你不懂,这叫夫妻之间情趣!”不一会儿,双手就从小月青丝上,移到颈下。小月颈下扣子,乃是珍珠镶嵌。圆润光滑,弘历一面摩挲,一面跟小月脸贴脸,“福晋,你真美!”
小月暗自思量之前嬷嬷们的教导,半推半就斜靠在床上,“爷,您——慢点儿!”
弘历更是得了乖就卖巧,凑上来再贴,“福晋——”
二人正在腻歪,猛然窗外传来阵阵古筝。弘历也算得精通音律,小月更是得富察老夫人训导,女红、丝竹,无不精通。听了一段,便笑了,凤求凰,不错!有胆量!
弘历则是颇有些失神落魄。这是高氏,在“哭诉”啊!
只一眼,小月就瞧出其中门道。见弘历起身,小月也不急不慌地站起来,坐到桌子旁,笑着说:“如此美曲,没有附和,岂不孤单。”说着,从梳妆盒里取出一把一尺来长的青翠玉笛,呜呜吹起。
一时间,琴声、笛声,互相拌合、互不相让。整个重华宫上空,犹如两只云雀,争相鸣叫,清脆悦耳,闻者动容。最后,“啪”的一声,古筝弦断。笛声也似得了信息,戛然而止。
小月微笑着放下玉笛,转头对弘历说:“丝不如竹,古人诚不欺我!”
弘历早就听的入神,乍然一停,再看小月一脸笑意,似揶揄,似嘲讽,又似抿嘴调侃。仔细再看,却是再温婉清丽不过。弘历笑道:“不过是奴才们没事儿闹着玩罢了。福晋不必介意。你是爷的嫡福晋,何必与他们置气呢。”
小月淡笑着坐回床上,“妾身听闻如此美曲,一时心痒。以为可以成就高山流水,哪知却是自作多情。叫爷您看笑话了!妾身给您赔礼。”说着,弯腰万福。她一弯腰,刚才弘历一直摩挲的珍珠扣子便在不经意间滑开,露出红红的一抹肚兜。小月察觉,急忙伸手捂住,背转身娇羞,“叫爷看笑话了。真是的。”
弘历刚就动情,此时哪里还管什么高氏。几步上前,将富察小月打横抱起,扔到床上,嘴里骂:“你个小妖精,是要把爷急死啊!”不等话说完,就扯下床帐,洞房去了。
小月初经人事,难免疼痛,抱住弘历,婉转哀鸣。弘历一面哄劝,一面只顾自己快活,牛喘大动。富察小月到底是经历多了,自幼跟着祖母学管家,跟着亲娘学伺候人,又从嫡母那里学习如何宅斗。心眼儿比别人活到,胆量也比寻常闺阁女子大。这夫妻床第之事,偏偏一学就会。不一会儿,便放下少妇面子,跟弘历合上拍子,共赴巫山,同经。弘历食髓知味,更加不肯放过这么个“妙人”,生生折腾了一夜。至明方休。
重华宫偏殿里,高氏冷坐在古筝旁,一旁侍女拿来药要给她敷上。高氏一甩手,“早晚都要死,还擦什么药!”
侍女叹气,“小主,您还是擦药吧。要不然,明天四阿哥见了,又该心疼了!”
高氏低声咒骂:“什么四阿哥,骗子、骗子!他骗了我,他骗了我!”说着,便大哭起来。
侍女不敢劝,又怕高氏哭声传到上头人的耳朵里,惹来麻烦,不得不劝。好在高氏哭了一会儿,便自己歇住,捂着肚子呻吟。侍女大惊,忙问:“小主,怎么了?要不要叫太医?”您可不能出事啊,您肚子里可是四阿哥第一个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