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曼纳海姆将军来找我了。”
“我知道。”
希尔德当然知道。
曼纳海姆来找阿纳斯塔西娅还是先通知的希尔德,曼纳海姆再怎么样也清楚,如果阿纳斯塔西娅想要复国,那必须得到希尔德的支持。
阿纳斯塔西娅走到希尔德的身边,拿走了希尔德手中的报纸。
“曼纳海姆将军在芬兰不是好好的吗?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为什么他宁愿舍弃他拥有的一切来找我?搞不懂。”
“你越不怪他他就越感觉痛苦,如果你骂他,他说不定会好受一些。”
“人类为什么这么复杂呢?”
阿纳斯塔西娅坐在了希尔德的身边,准确来说是抱着双腿坐在地上。
如果说之前见亚历山大一世的时候让阿纳斯塔西娅明白了什么叫权力。
现在见曼纳海姆。
让阿纳斯塔西娅明白了什么叫责任。
曼纳海姆是她的叔叔,是她的骑士,是她的子民。
她必须为曼纳海姆负责。
阿纳斯塔西娅转过身来,从地上注视着希尔德。
“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问。”
“你是怎么承受得起那些人看你的眼神的?”
不管是毕苏斯基还是曼纳海姆,眼中的爱与恨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程度。
所以阿纳斯塔西娅想询问一下希尔德。
理论上来说希尔德背负的更多。
希尔德是德意志帝国荣光的象征,是世界大战那号称世间最残忍的西线,是士兵们的心灵支柱,同样也是法国数百万士兵的憎恨对象。
阿纳斯塔西娅想知道。
希尔德在面对那些人的眼神时会是什么态度。
“你确定想知道?”
“这有什么不想知道的?”
“也很简单。”
“嗯?”
希尔德笑了笑。
“那些人看你的眼神复杂,是因为他们都被战争侵蚀了内心,为了不被战争彻底吞噬。他们必须要有坚定的信念,他们的思维方式也就会愈加极端,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不被战争夺去自我。”
“所以?”
“所以你只要变得比他们所有人都要极端,你就不会觉得承受不起了。”
“我可不想当个疯子!”
阿纳斯塔西娅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