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希尔德似乎丝毫没有珍惜这种古董的意思,身上依然是那件黑色晚礼服,不过为了舒服选择侧坐,穿着黑色高跟鞋的纤足直接放在椅子上。
希尔德纤细的手指托着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戴高乐。
“您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上尉。”
即使并不想见希尔德。
但戴高乐依然还是得从希尔德获取许可,即使贝当元帅愿意干涉,但这场战争的真正决定者还是希尔德,这是西班牙赋予希尔德的权力,除非戴高乐能够让西班牙收回这项权力,显然这不可能。
戴高乐只能说道。
“请允许我作为西班牙代表前往胡赛马进行谈判!”
“还没到时候,上尉。”
“这三个月的时间已经死了那么多人了,还不够吗?!”
“不够。”
“那你到底要死多少才能够?!”
只见希尔德缓缓站起身来,黑色高跟鞋踩在地上出踏踏的声音。
走到戴高乐的身旁。
“等到他们甘愿为此跪下之时。”
戴高乐侧过头来看向希尔德。
“你令我感到憎恶!”
“一时口快是没有用的,上尉,我依然是您的上司,我可以惩罚您打扫一个月的卫生。”
“那最好不过!”
戴高乐丝毫没有惧怕,在军校的时候他已经被罚的够多了,不怕再被继续罚下去。
希尔德却笑了。
“您这话让我想到一个人。”
“谁?”
“那些极端的人,那些追求极端纯洁的人。就像现在的德国,他们无比憎恨犹太人。他们认为犹太人就是该隐,所有日耳曼人内心中都潜藏着一个该隐,内心中的该隐必须遭到流放,原始的邪恶必须用枷锁桎梏。犹太人就是该隐,他们就是日耳曼人内心中的邪恶,是犹太人让日耳曼人道德败坏,是日耳曼人灵魂中的另一面,他们必须杀死内心中的邪恶,只有这样,才能保护日耳曼人的纯洁。”
“你们和我想的一样愚蠢且野蛮!”
“对于上尉您来说,我不就是您内心中挥之不去的魔女
吗?”
贝当元帅曾经问过戴高乐差不多的问题。
他是否喜欢战争?
那个时候戴高乐还刚刚成为贝当元帅的下属,戴高乐没有回答贝当元帅,贝当元帅也没要戴高乐作出回答。
如果让现在的戴高乐回答。
也依然回答不了。
回答不了的原因戴高乐心里也清楚。
正如他现在如此厌恶那个魔女。
这本质的原因是因为戴高乐在心底是隐隐认可希尔德的,如果现在去和克里姆外交交涉的话,那突然结束的战争双方都不会服气,他们心底都会认为自己能够赢得更多,作为世界大战时期的军官,戴高乐无比清楚这一点。
但戴高乐却无法认可自己会像希尔德一样,残忍的,疯狂的,不惜代价的故意让士兵去送死。
当内心的阴暗被希尔德戳破。
戴高乐的内心就陷入死局。